第二日我醒来,那人已经走了,估摸着是已经下山了。
这几日,唐安青也不曾来烦我了,于是我优哉游哉的过了几日快活的日子。
三日后,初十,师傅带着几位师兄,去太守府赴一场法事。师傅早前便与我们说了,太守府来了贵人,这位贵人常年疾病缠身,不知从哪里听说,幽城的和尚庙有此本事,能作法祛除恶疾,净化凡体。并且指明要师傅亲自出马。我想这贵人真是太看得起普渡寺的和尚了,这种巫师做的事也来找我们和尚。
大约是我的师傅真多大师对于将他的高徒我留在寺里,是有诸多不放心的,去太守府之前还谨慎地单独将我叫到禅房淳淳教诲了一番,我乖模乖样的直直点头。师傅大约是真老了,有些话其实他说了几百遍了,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了,师傅依旧乐此不疲。
教诲完了,师傅特无奈且庄重地问:“不问啊,你跟着师傅多久了”
我答:“师傅,有十年了。”
师傅长叹一声,“十年......”
我总是想不明白师傅今日为何如此怪异,就如同在感叹人生世事无常一般的姿态。
师傅塞给我一张纸条后,带着师兄们前往太守府,我苦着脸为他们送行,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就是不带上我。师傅脸上表情凝重,我也不敢过多言语。
不敢师兄捂着肚子慌慌张张的从寺里跑出来,一张憋得甚为痛苦的脸上青青红红的一片,“师傅,我吃坏肚子了,今日......”话还未说完,又捂着肚子跑了,我贼笑一声,真是太对不起不敢师兄了。
不伤师兄瞟我一眼,立刻劝道:“师傅,如今还差一人,不如......让不问代替不敢,如何?”
师傅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扫的我冷汗直流,看这情况,师傅定然是知道我在背后捣鬼了。
师傅看我良久,叹息一声,“走吧。”
我立刻欢欢喜喜地跟了上去,跟不上师兄默契地眨眨眼。
太守府从门前到祭台,皆站立着穿黑色劲装的守卫,腰间一把横刀,面容肃穆。我在心里感概,原来太守府的这些个歪瓜裂枣装起来,比我们普渡寺的和尚还厉害,竟真有几分宫廷侍卫的英姿。
一路到了祭台,我斜斜的抬着眼打量祭台下神色各异的人。唐安青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爹身后冲我挤眉弄眼,我忽略不理她。
眼风一转,又看到送我银票子的傻瓜蛋奉追。睛眼神蓦然与他相撞,他微微一怔,眸光深紧,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望着我的目光里情绪翻滚如涛。他的旁边坐了着一位女子,梳朝天髻,两髻抱面,髻上一朵黄金九凤钿儿,瞧着大约也就是二十来岁,只是脸上苍白,看来病的不轻。
师傅站在祭台的中间,那是整个祭台最高的地方,一根黑木漆的柱子,支撑着师傅不是很纤细的身躯,我提心吊胆的看着师傅,就怕他一个不注意摔了下来闪了老腰。
师傅眼风一扫,越过我,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双腿屈膝打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声叹息,饱含了太多的东西,而我无法理解。
其实所谓的法事,就是一群小和尚围着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带着小和尚念一下午的经,念完了便可走人。
可是直到我们这群小和尚念完经文大半天,也不见师傅吭声,祭台下人头攒动,估摸的也是不明所以。
我清了清嗓子,叫道:“师傅,经文已诵完。”
没反应,我继续叫:“师傅,经文已诵完。”
还是没反应,我和不伤师兄相互一望,难不成师傅睡着了?这可是丢脸丢大了。
我提劲飞身跃到师傅身边,柱子闪了闪,我捏了一把汗。师傅双眼微闭,看来真是睡着了。我贼笑一声,右手钻到师傅腋下挠痒痒,凑近师傅的耳朵,轻声道:“师傅啊,你说丢人我们回普渡寺丢吧,这么多人瞧着呢,你就睡着了,睡相又不好看。”
往常我与师傅抢白菜叶子吃,总是抢不过师傅,于是指着筷子作势要去挠他痒痒,师傅立马抖了抖放下筷子缩着身子,以防我再次袭击他。整个普渡寺都知道,我们的德高望重的师傅,最怕痒了。
可是今天,无论我怎么挠,也不见师父睁开眼睛。我害怕了,我抓着师傅白色的袍子,使劲的摇他,我一直叫:“师傅,师傅........”可师傅还是不曾醒来。
祭台下的人大约是发现了异样,纷纷站起了身,我退开一步,脚下踩空,翻身摔下了这高台。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个世上唯一还疼爱我的长辈,也离我而去了,我终于一无所有了。
我以为我会这么摔死,半空却出现一堵肉墙,我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看着他,玄色的衣袍,柔和的俊脸,薄唇轻抿,微微上挑的眼角,墨黑的眸子,盯着我一闪一闪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紧紧的搂着我,将我带到地面。
不伤师兄已经将师傅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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