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笑着道:“在下姓陆,单名一个离字,我的确不是什么商人,来西越只是为了接母亲回去颐养天年,至于为何要救你……”
他笑意清浅打量了慕长亭两眼道:“那是因为你们慕家对我母亲有恩,而我不过在替母报恩而已。”
“你母亲?”
慕长亭觉得奇怪,他从未听自己的父亲说过他认识东临的人,也不曾听他提起对谁有恩?
可眼前这男人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倒不像假的。
陆离拢了拢衣袖,淡然自若的说道:“你如果想知道真相,那就随我一起北上见见我母亲吧,她医术甚高,没准还能医治好桐儿。”
慕长亭听着桐儿这个名字,想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以及脸上那明显的伤疤,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那个女人倒是好,自己做了孽事,犯下恶行,竟然说忘就忘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那一仗如何会败?上万将士的性命断送在异乡,鲜血浸染了土地,那惨烈的场面他至今难忘。
就是因为她,盗取了他的行军作战图,不仅如此还以一封通敌之信,将慕家推上了绝路。
他的爹娘,慕家上下的奴仆,无一幸免。
她犯下的这罪孽,便是死上万次都不够。
慕长亭紧握双手从回忆中清醒,他眼底划过一抹戾色,冷冷的声音道:“也好,我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傻下去,她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要想找出主导慕家惨案的真凶,唯有聂秾华是突破点,所以她必须清醒过来!
陆离拿着酒壶为他倒满了酒道:“你不觉得自己恨错了人吗?如果她所做的一切是有苦衷的?亦或者被人逼迫的呢?你应该恨背后主使之人,而不是被人当做棋子的她!”
慕长亭紧握着桌上那杯酒道:“错了就是错了,纵然她是被逼亦或者无奈之举,她终究泯灭了自己的良心,铸下了大错,她不值得同情。”
说罢,他举杯痛饮,入喉的苦涩蔓延到心中,满满的占据着他。
陆离挑眉,扯了扯唇角道:“希望,你不是在自欺欺人。”
顿了顿,他突然道:“你背后之人很不简单,不知是哪位高人?”
可惜,他在西越的势力范围有限,查不出那些人的来路。
想不到西越之中竟然也有不出世的高手,这倒是让他意外至极。
慕长亭撇了他两眼,莫名的心情有些舒畅:“公子这么有本事,想必一定能查出来的。”
陆离听他语气中透着调侃之意,不由的摇头苦笑:“我怎么闻着这么大的酸味,公子喝的莫非是醋吗?”
这男人分明是看他不顺眼,为何不顺眼?自然是为了女人了,他又不是傻子!
他这个东临的救命恩人最终还是被莫须有的“情敌”二字给打败了。
真是一个纠结的男人,明明心里放不下,偏又恨的抓狂。
情这种东西果然可怕,这辈子他也不想去碰,可有些东西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呢?
很久之后,陆离才明白,这世上唯有情,最难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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