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行字?她困惑地捏起信封,将那薄薄的信笺捏在掌心里。连一声再会他都舍不得说,只是随便地差人送来一行字,太冷漠了,她彻底地心寒了。
莫雪凤思量着:「蕾姨,这一定有什么意思,爹不可能无缘无故写这么一行字,爹他…他…」莫雪凤忽然身子一软,心蕾忙扶住她。
「怎么了?凤儿!」
莫雪凤睁着大眼倒在心蕾怀里。「奇怪,我全身无力,站也站不住…」
「是不是病了?」心蕾焦急地将雪凤搁到床上。「来人啊!」她冲出房喊人去请大夫,门扉一开,她便嗅到一股不祥的气氛,她噤声,看见前廊有黑影晃动,有人正拖着地上躺着的仆役,整个南院静得一如死城。
她慌乱地退回房间,然后颤抖着将莫雪凤抱起来藏到床下。
「蕾姨,怎么了?」雪凤莫名地问。
「嘘——」心蕾将她推进床底深处,她严肃地交代。「不论发生什么事,答应蕾姨,都不准出声。」
同时,门被推开,容心蕾慌忙地站起,看见微笑的莫慎,在他身后还站了一群面容陌生的随从。
「原来妳没事?」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容心蕾。「莫非妳一早都未进食?」他轻易地控制了飞云堡内所有的卫兵,此刻飞云堡里除了他的人,剩下的全是中了软筋散的废人。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容心蕾竟然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他以为她看到他时会惊慌失措,然而她只是睁大着一双清丽的眸子望着他,她十分镇定,镇定得令他意外,她不怕他吗?
莫慎噙着邪恶的笑容,他冷厉地注视她。「也许妳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兴趣听听?」
她其实怕死了,然而恐惧于事无补,看见莫慎那得意的嘴脸和放肆的态度,她敢肯定他已控制了局势,容心蕾谨慎地思量该如何同他应对,毕竟床下躲着莫雪凤,她必须保护雪凤,寒意从脊椎骨一直爬到脖子上,但她握紧串头,刻意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堡主呢?」他没事吧?
「妳担心他?」他研究着她的表情,她表现得相当冷漠。
她担心死了,但是,她口是心非地轻描淡写道:「只是问问而已。」
「他死了。」他简洁道。
霎时她膝盖发软,胃痛苦得揪紧,脸色一阵惨白。天啊,不,他不可能…她惊骇得忘了言语。
「妳心疼了?」他突然用力地捏起她下颚,凶狠地注视她苍白的面容。「这么爱他?嗯?」他掐痛地下颚,眼眶红了,嫉妒烧红了他的眼。「我杀了他,怎么样,想哭吗?哭啊,哭给我看啊——」他大笑。「让我看看莫绍擎有多大的魅力,妳哭啊!」
他死了!容心蕾直直地瞪住莫慎,她的眼眶刺痛,她的胸口仿佛被人捅了一刀,天!她几乎喘不过气。但她不哭,绝不,绝不让这个冷血的男人得意。他杀了莫绍擎,不论是-刀或是两刀,她发誓都要加倍奉还。
看她不吭气地迎视他的目光,莫慎不由得佩服地笑了。「真沉得住气,嗯?或者是妳比我哥更寡情?他死了妳竟然一滴泪也没有掉!哈哈哈…」他纵声大笑,然后放开她。「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掉,那太便宜了,我莫慎这些年餐风宿露,这些年受的委屈,他都要加倍奉还。我下会让他死得那么爽快,妳说是不是,心蕾?」
感谢老天,心蕾在心底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没死。她用一种干枯的声音同莫慎说道:「真可惜,莫慎,你该一刀结束了他。」
莫慎听了,诧异得瞇起眼睛。「我没有听错吧?」
「你应该也听说了,他打算立柳金叶为夫人的事吧?」她冷酷地道。「他本来答应我的,结果他骗了我。这个薄幸的男人甚至迫不及待地要将我送走。我恨他!他发现没有葯可以解你的毒,就把我像只狗般的踢开,我恨他!」
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不疾不徐地道:「飞云堡里的士兵全中了软筋散,现在我的人控制了飞云堡。」
「是么?」她笑了。「显然你比他聪明多了!莫慎,你这样有能力,怪不得莫绍擎要那么忌讳你,你真是了不起。」她对他绽开温柔的笑容。
莫慎注视那一对生动的眼睛,封闭的心扉淌过一阵暖流。「妳…该不会爱上我了。」他揣测。
她的笑意加深。「我喜欢有能力的男人。」她声音又软又媚。
他趋近她,伸手抚摩她面颊,她的身子微微地颤抖。「妳怕我?」
「任何有能力的男人我都怕。」她直率地回道。「因为那代表着崇高的权力和地位。」
莫慎瞇起眼睛,严肃地问她:「妳真的恨我大哥?」
「就如同你那么恨。」她简洁回道。突然他用力将她的长发扯住,令她痛叫出声。
「好,让我看看妳有多恨他——」他将她拖往大堂,咆哮道。「妳最好别骗我!」
※※※
事情是在转瞬间爆发的——当莫绍擎用早膳时,才吃下第一口粥时,便轻易地尝到了危险的气味。他的父亲自小便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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