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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抑制不住的大笑着,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可是为什么飞烟的话还是让她觉得心痛,仿佛是无形中有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心脏一般,她只觉得整个人痛得都快要窒息了,甚至连呼吸中都隐隐透着针扎一般的疼痛感。
飞烟看着眼前大笑不止的卿月,忽然觉得心揪紧般的痛着,明明卿月笑得那么畅快、那么大声,可是卿月的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悲哀,她从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能笑出悲伤的味道。
她不自觉的上前轻轻拍着卿月的背,试图想要帮她顺一下气息,却不想被卿月一把给挥开。
卿月止住了不断的大笑声,一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一边直起身子嘲讽的看向飞烟,右手轻佻的勾起了飞烟的下巴,漂亮的凤眼轻轻眯了起来,脸上的浅笑虽然不再让人觉得悲伤,却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她看着卿月,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没错,我们曾经的确是好姐妹,而且……是那种好到可以共侍一夫的好姐妹。”
眼见飞烟的脸色因她的话而变得苍白,卿月心中终是涌起了一阵不舍,可是她还是逼着自己硬起心肠,不断的提醒自己决不能再心软了,对别人的仁慈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无比残忍。
她已经背负了太多沉重的包袱,这一回,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放下的理由,又怎么能再一次去背负起它?
她承受不住啊……
“怎么?如今你还想再一次和我分享你的男人?”
卿月缓缓逼近飞烟,沉重的压迫感逼得飞烟下意识的就朝后一退,结果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就朝凉亭外倒去,幸好身后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身子。
同时,“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甩在了卿月的脸上,由于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卿月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整个人顺着掌风之势,狠狠的摔出了凉亭,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逃过一劫的飞烟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觉得眼前忽的一花,一阵掌风刮过,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卿月红色的身影就已经摔出了凉亭,而她身后扶了她一把,又甩了卿月一巴掌的,是满脸怒容的风濯尘。
她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一时紧张又无措的愣在了当场,她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去扶起卿月,还是该先安抚风濯尘的怒气。
凉亭外,跌趴在地上的卿月侧着脸,一头乌黑的青丝垂在脸侧,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半晌之后,卿月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的将身子坐直了起来,抬手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随后动作极其缓慢的转过了脸,这一瞬间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四周一片窒息般的宁静。
看见了卿月嘴角的血丝,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红得那么刺眼,左侧脸颊上的手掌印同样的触目惊心,风濯尘的怒气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底迅速升起的,浓浓的愧疚。
他看了看自己冲动的右手,再抬眸看向还跌坐在地上的卿月,神色不安的为自己辩解道:“你……你不该……对飞烟说出那样的话,你明知道我们不是,也明知道飞烟会误会。”
卿月低垂着双眸没有回话,只是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抬头,静静的凝视着风濯尘,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眼中也找不到任何愤怒或委屈的情绪,可偏偏就是她这般平静的样子,更是让风濯尘觉得十分狼狈。
看见风濯尘的视线开始不安的闪躲着,卿月突然嘲讽的勾起了嘴角,自嘲的笑了起来,呵……她早该看透了这一切不是吗?为何还会抱有幻想呢?
明明自己被出卖了一次又一次,被利用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她去还在心底存有一丝冀望,果然还是她太傻了……
抬手拭去嘴角的血丝后,她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过下唇,然而只是那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依然充满了无限的风情。
卿月缓缓自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一直站在风濯尘身旁没有出声的飞烟微微福了福:“是卿月逾矩了,还望龙神见谅。”
飞烟闻言心中更是一窒,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自从她来到这桃庄,向来清高倨傲的卿月,何曾对什么人福过?她何曾为了什么人折过腰?
纵然被黑衣人打得浑身是伤,她也不曾露出过一丝软弱和妥协,可是……现在,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向着她施了礼,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此刻她非但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心头犹如千斤重,眼前的卿月似乎还是那个卿月,神情清清冷冷的,却让她觉得陌生:“卿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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