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沿着注入叶尼塞河的安加拉河上行,这样走的好处是可以利用船只运输,速度较快。但这么走明显是绕路了,而且这条路上除了列索西比尔斯克这座城镇可以得到补给外,一直要上溯300多俄里(注:1俄里=1.0668公里)水路抵达另一座城镇乌斯季伊利姆斯克后才有人烟,这期间只能消耗军队最宝贵的储备。
如果不选择先北上后东行再南下的迂回道路,那么就只能先沿水路抵达坎斯克,然而走陆路抵达泰舍特,再翻越泰舍特东边的东萨彦岭的余脉及安加拉河的几条小支流前往布拉茨克。但这么走,一来行军速度肯定没有坐船快,二则是要在遭到夏军破坏的地区行军,同样无法就地获得粮食补给。
“经过计算,无论走北线还是中线,都至少消耗10~15天的粮食储备,因此我们只能在25天内解决战斗,然后再用15~20天返回托木斯克。”负责后勤的特里泽格-费宁斯基上校用沮丧的语气报告着,俄国军人虽然号称灰色牲口,但即便是牲口也得吃东西。“这是最好的情况,一旦战斗超过30天,那么就算我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也未必能安全的撤回托木斯克。更何况托木斯克周边以及鄂毕河上游南西伯利亚产粮区的存粮大多已经被我们采购了,就算有剩下,数量也是有限的,并不足以支撑我们在西伯利亚渡过长达八个月的冬季。”
“上校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撤退,撤回鄂木斯克或者直接是乌拉尔山以西?”马格尼托戈尔伯爵讥讽的看着面前貌似怯懦的军官们。“将军们,上校们,俄国的军官和贵族们,难道我们是来武装行军的吗?沙皇为了东征军已经付出了超过五十万卢布的资金,难道就指望着你们一枪不发的逃回欧洲吗?”
“或许有解决的办法。”被老伯爵的话说得满脸通红的拉泽尔尼将军在军用地图上指了指。“如果我们能翻越萨彦岭,进入本地土著所说的乌梁海地区的话,或许能获得足够多的物资,那样我们就能坚持到欧洲及鄂木斯克送来补给品的时候。”
“翻越萨彦岭?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乌沙科夫将军却持反对意见。“谁知道南面到底有什么?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我们冒犯翻越山脉,只能将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处境,而且据我所知,尽管乌梁海地区有部分土著投靠了中国人,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土著是接受准格尔人统治的。”相比陌生的华夏帝国,势力不断向西扩张的准格尔帝国对俄国来说是更危险的存在。“如果因此导致俄国与准格尔人开战的话,那么受到威胁的将不仅仅是伊尔库茨克辖省,从哈萨克边境到乌拉尔山南麓,我们都会遇到强大的挑战。”
“那按照将军的意思,我们除了退兵就别无其他选择了?”马格尼托戈尔伯爵不甘心的吼道。“不,这意味着彻底断送整个伊尔库茨克辖省,断送俄国进入太平洋的机会。”
“俄国的根本在欧洲,在波罗的海和黑海,而不是遥不可及的太平洋。”乌沙科夫将军冷冷的反驳道。“更何况,沙皇派我们来并非是为了与中国人开战,而是作为一种预防的手段,预防俄国失去更多的东方土地,并不是将这一万两千俄国军队派来送死的。”
“懦夫,你们都是懦夫。”马格尼托戈尔伯爵怒斥道。“沙皇会审判你们的罪行的。”
乌沙科夫将军针锋相对道:“让俄国军队饿死在西伯利亚才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看着一脸怒意的伯爵和同样吹胡子瞪眼的乌沙科夫将军,拉泽尔尼将军只好出来打着圆场:“俄国军队是一支坚强不可战胜的军队,我们无惧任何强大的敌人,但是如果因为粮食供应不及时而导致战败的话,这是上帝都不会原谅的,更何况瑞典那位国王陛下眼下正在重整大军,想来沙皇一定需要我们的力量。”
马格尼托戈尔伯爵反问道:“那东部边疆怎么办?丢给中国人吗?”
“那就是伯爵您的使命了。”乌沙科夫将军硬邦邦的回应道。“如果伯爵您能在边境谈判中说服中国人交还整个或部分东西伯利亚辖省,那将是最好的,但如果伯爵您做不到,想来沙皇也一定能够体谅您的难处。”
发觉老伯爵面色有些不善,边上的拉泽尔尼将军急忙圆滑的补充道:“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两国能否签订一个互相认可的边境条约。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就算俄国军队能一次次的击败中国人,可我们也将被拖在了伊尔库茨克辖省。阁下,您应该知道在西伯利亚荒原上维持一万人的军队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那会让俄国彻底破产的,而且一旦我们被拖在了西伯利亚,那么(我们)就可能无法参加沙皇与瑞典的最后决战,一旦俄国因为缺少一万人输掉战争的话,只怕我们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马格尼托戈尔伯爵面色铁青,但又不能不承认对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正在欲辩不能的时候,拉泽尔尼将军及时洞察了对方的心理,进而适当的做出了让步:“当然,我们也可以为阁下留下一部分哥萨克人充当护卫,只是基于眼下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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