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胤禔将胤禩视为自己最大的潜在对手,因此刻意违背康熙最初的命令将胤禩置于彰德-大名-东昌-济南这道由西南斜向东北的对夏防线的最远、最南端的彰德府城,结果就导致了胤禩是在十四日的凌晨才获悉战局骤变的消息。而这个时候,东昌清军已经在临清越过运河,大名和济南的清军也已经相继逃跑,只剩下彰德清军还突出在夏军面前。
初闻噩耗的胤禩当然恨得牙根痒痒的,但却无法归罪他人,别说胤禔已经派人通告了他,就算不通告又能怎么样,胤禩难道还有机会冲到胤禔的面前去破口大骂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胤禔不但不能怪胤禔不顾同胞亲情率先逃走,还要感谢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吸引夏军的诱饵丢在彰德不管,甚至除了胤禔之外,他还要记得胤禛和胤禵的好,毕竟人家一接到胤禔的命令,也立马派出快马通知,只是时间上晚了点而已。
但正是因为晚了大半天,如今的胤禩便处于极度尴尬的状态下。跑吧,当面的夏军估计也已经知道战局出现转折了,不跑吧,一旦夏军各路围上来,那就成了死局。怎么办?手足无措的胤禩只能立刻通知城外大营的胤祥,请他回来拿个主意。
胤祥的营地是在安阳城外十里铺,就从这一点上来看,彰德大营的配置就与其他各处不同---东昌大营的行动可由胤禔这位太子的一言决定;胤祉在济南城里也能用阿哥的身份压制说服东省官员;就算大名大营一样有两位阿哥共同会商办事,但人家都在一城里待着,商量个事也方便,城外的炮垒、营堡什么的,说丢也就丢了;只有彰德这边两位互不顺眼的阿哥各管一处,非得讨论出个子丑寅卯后才能一致行动。
胤禩当然也能把胤祥部当场壁虎的尾巴一样丢掉,然而彰德大营才七万人,其中一多半在十里铺,丢下胤祥后还能不能靠手上的兵力逃脱夏军的追击,一路千里迢迢的逃回京师或辽东,胤禩实在是没有这个信心。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闻讯而来的胤祥便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老大逃了,老四、老十四也一早开溜了。”胤禩努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但微微波动的语调泄露了他内心的惶恐。“估摸着老三在济南那边也不会死守,现在就剩咱们一支孤军在彰德了,怎么办?八哥我听你的。”
“怎么办?凉拌!”胤祥爆了句粗口。“都成了孤军,tmd怎么逃?”
胤禩长叹一声:“不跑,那就只能为大清,为皇阿玛尽忠尽孝了。”
胤祥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才抬头看向胤禩:“八哥,下面人都知道了吗?”
“没有。”胤禩回答道。“信使是直接领过来的,除了我衙门里的,还没有人知道。”
“封衙,一个人都不能走出去。”胤祥如此建议道,胤禩理所当然的采纳了,等一番布置之后,胤祥才慎重其事的回应胤禩刚刚那句试探的话。“八哥,事到如今也就两条路可走了。第一是撤、第二是留。留下来不用说了,那是要当忠臣的,打到一兵一卒,也决计不可投降。至于要跑的话。”胤祥顿了顿,自让胤禩恨不得掐指他脖子让他说出来。“一是要快,决定走了,马上就走;二是不要带太多人,最多就是几个侍卫和达洛他们几个副都统,其他人一个都不要通知,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不过。”胤祥忽然来了个转折。“不过,你我都跑的话,这路大军是肯定完蛋了,而且未必能把当面的夏军拖上几天。若是因此让夏军腾出手来放心追击的话,老大、四哥他们未必能顺利的把咱们大清最后一点家底保下来、带出关。”
选择权又交回到了胤禩的手里,是舍己为人以保全清廷最后翻本的机会,还是损人不利己的只管自己一人独自偷生,这艰难的抉择让胤禩的脑海里掀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冷场了半柱香的时间,胤禩干涩的探问道:“夏军怕是不单单在彰德当面有大军吧?”
虽然答非所问,但这番话已经把胤禩的选择说一清二楚了,对此,胤祥报以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好,好极了,大清不亡才叫怪事呢。”
胤祥随即伸手制止胤禩的辩解:“八哥,什么都不用多说了,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何况你若是能逃出去,也能继续保着大清跟海逆斗下去。”
看到胤祥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胤禩有些不好意思的劝到:“老十三,不要逞强??????”
胤祥脸上依旧保持着古怪的笑容,嘴里却说道:“八哥,你不必再多说了,我都明白,但是总有人要牺牲的,就让我来做这个孝子忠臣吧。”
说到这,胤祥催促道:“不要多说了,事不宜迟,现在我就陪八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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