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吉镇守府的一处私家宅院里,已经是正五品头等校尉打扮的刘翔正试图劝说着刘翎:“哥哥,这些年你也捞了不少,再加上小侄子刚刚出生,我看,你这海上的生意不做也罢。”
提到自己那个意外降生的混血儿子,刘翎也有犹豫:“老二,哥哥我也想做个体体面面的员外,给你小侄子留一份家当,可是岛上也罢、陆上也好,这鬼地方出产甚少,就怕到时候坐吃山空啊,不如再搏上几年,到时候跟你房家兄弟一样在缅甸弄个大岛,自己当岛主,不是王侯胜似王侯,搞不好上书内附还能得个内藩的传承。”
刘翎提及的房某人当然是指房云春,现在这家伙可了不得了,手里拢了一大帮子手下,盘踞了缅甸南境丹老那边的一座大岛,采买了几千名奴隶为他耕作,同时还继续做着有前途的海盗兼海商的生意,与类似的三十余家海商号称“西洋三十六家”,就差独自开国立业了。
“西洋三十六家,一群土鸡瓦狗。”站在华夏武官的角度,那些以几条中西海船、几百手下据岛自守的海盗海商们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趁着王化未及,在那边自娱自乐罢了,不学也罢。”刘翔继续劝说道。“如今夷船都不走马六甲海峡了,哥哥的生意也难做??????”
刘翎急急打断刘翔的话:“老二,你这就说错了,夷船不走马六甲,难过的是荷兰红夷,对咱们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刘翎一指海的对面:“兵部和总督衙门联手跟金洲(苏门答腊岛)几个算端做火器生意,你也是应该知道的。拘于朝廷跟荷兰红夷的条约,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派人上岛贩卖,这就得用咱们这些人,这是第一个来钱的地方;其次,金洲岛上的算端不但跟红夷对抗,自己人跟自己人之间也时有战事,他们自是愿意花大钱雇佣咱们打击对手;最后,就是做正经的海贸,咱们的船现在可以直抵缅甸、大小盘盘(孟加拉)、朱罗(注辇国,天竺南端)和细兰;因此,没了洋夷,生意不是不好而是更好了。”
说到这,刘翎眉飞色舞的说道:“你哥哥我已经瞅好地方了,等钱一凑手,就立刻买它三千、五千的奴隶,到时候把岛子圈起来,咱们也弄个小国玩玩。”
看到刘翔不以为然的样子,刘翎有些发急:“别以为你哥哥跟西洋三十六家一样弄个小岛就志得意满了,那个地方可都是大岛,任一个都有几百里方圆?”
“几百里方圆?”刘翔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凝重起来。“是新制还是旧制?”
刘翎并没有发现刘翔变色,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当然是新制,旧制不跟西洋三十六家弄得小岛一样了,你哥哥我要么不弄,要弄就弄一个大的。”
刘翔则近一步追问道:“那么,这些岛上可有土人?”
“有,有狗面人,不过是一些没有开化的野人,若是顺服可有保留其性命,若是不服,”刘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哥哥我做一行时间长了,自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对于土人的生死,刘翔并不关心,他只是再度追问道:“岛上可有合适造船的树木?”
“有,有红木、麻栗树、胡桃木、橡木,”提到自己的未来王国,刘翎眼睛发亮。“红木、橡木都是造船的好材料,我还在想若是以后能有机会从天竺招些洋夷的船匠来,咱们自己也能造软帆快船,至于能做家私的胡桃木,也是一种好商品??????”
“哥哥选的那岛怕是桉笃蛮(安达曼)吧,”刘翔叹息一声打断了刘翎的喋喋不休。“我劝哥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朝廷已经决意在桉笃蛮设立天竺都护府,不但桉笃蛮,就连稍远的倮人国(尼科巴群岛)都会算在该都护府的治下。”
刘翎一愣,当下破口大骂道:“老子的心思白费了,朝廷怎么就看上那里了!”
“哥哥你怎么看上的,朝廷就是怎么看上的。”刘翔说了一句绕口的话。“总督衙门的奏章已经御批了,兵部的行文也下来了,年中就要正式设置官衙,你兄弟我运气不好,被简任了天竺分遣队的都指挥,这不,眼下是行前的休整??????”
“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呢?原来跟我抢的是老二你啊!”刘翎长吁短叹了一阵子,这才重新振作精神。“算了,算了,岛子没了再寻就是了,大不了我就在西洋三十六家的边上找一个。”话虽如此,但丹老一线合适居住开垦的岛子已经被西洋三十六家瓜分一口了,剩下来不是太小,就是地形陡峭不宜人居,所以刘翎发狠道。“实在不行,老子北上,到缅甸人眼皮子底下去经营,想来缅甸人的水师不行,你哥哥我还是有机会的??????”
刘翔很想再劝,但自己哥哥难道有认真的时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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