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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校尉说得好,这是下官的错,真是不好意思,职方司呆惯了,说话也阴鹜起来了,却未曾想两位都是海上汉子,喜欢直来直去。”窦宪澄起身告罪一声,这才坐下重新开口。“那本官就直说了,不知道两位大人听说过私掠证明吗?”
刘翎因为在牢中半年多,因此对外界的消息有些滞后,倒是身为船指挥的刘翔眼眉一挑:“私掠证明?窦大人是说圣上诏许淩牙门都护府的那桩事?”
“没错,”窦录事点点头。“圣上要淩牙门都护府探明前往天竺的航路所以给了都护府特权。”看着还是不明所以的刘翎,窦录事解释道。“由于天竺如今是泰西人的天下,所以为了避免商贸船遭到泰西海商的劫掠,所以都护府会颁发给海贸船私掠证明,准其先行夺取除我华夏商船以外任何有危险的船只。”
刘翎听到这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其实就是朝廷发的海盗许可,不过不能在南洋以及国中沿海劫掠,只能在天竺洋行事,劫掠的对象也不能是国内商船,至于其他的国家的船只,只要你有本事,大可以大抢特抢。
既然明白了,又想到窦录事礼单中的那条船,刘翎心思一动:“窦录事此来是想说服草民重操旧业?从都护府那里接过私掠证明吗?”
“正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窦录事怎么可能否认呢。“正是想请刘老爷出马。”
“不去。”刘翎干脆明了的拒绝道。“老子这辈子都不想行船了,所以窦大人请回吧。”
“刘老爷请慢拒绝。”也是是早料到刘家人的反应,因此窦录事并没有因为刘翎的拒绝而动了颜色,反而耐心的继续劝说道。“职方司不会白请刘老爷出马,司上已经为刘老爷准备了正八品堂下吏目的缺份,相信三五年后校尉或不能重新授予,但恢复显爵并非不可能。”
刘翎依旧摇头道:“窦大人不必再说了,在下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刘翎的态度想得格外的坚决,但撞了南墙不回头的窦宪澄却自说自话道:“或许刘老爷觉得还要考虑一下,没关系,职方司这边等得起。”
刘翔看不下去了:“窦大人,若是无事,就请回府吧。”
“啊,打扰二位了。”被下了逐客令的窦宪澄知趣的站起来告退,只是临走前,他还诱惑道。“对了,听说刘老爷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拿到过软帆快船,不过这个对于有私掠证的船主来说倒也容易,只要你能抢来软帆船,职方司就能给你招来操船的人手????????????”
窦宪澄走了,留下的话题却让刘翎有些食之无味,看到自己哥哥茶饭不思的样子,刘翔劝道:“兄长不要听进了职方司的话,这软帆船的水手只有三洋水师有,即便枢密院也没有权力下调令的,姓窦的是在骗你。”
“骗不骗的倒是两说,至多你兄长我夺船之后,自己去招水手,想来阿镇、呔泥等地总有人会操软帆船的。”刘翎摆摆手打断了刘翔尚未出口的话。“你放心,你兄长我不会就这么动心的,只是这半辈子都在船上,你叫我到陆上讨食,真还有些做不来啊。”
“什么做不来,我看兄长是心定不下来。”刘翔揭穿着自己兄长的虚伪面具。“要我说,兄长只要讨一房妻妾,生下孩子来,自然就会知道岸上的好了????????????”
“我早说过,我们刘氏有你这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就可以了。至于你兄长我嘛,平日里有个暖床的就可以了。”刘翎说着把半壶酒都倒入自己的口中。“对了,这次过年你不在金兰陪着你媳妇和孩子,跑到淩牙门来干什么?”
“这不是想早一天接兄长出来嘛。”刘翔苦笑道。“再说了,我调职了,现在是淩牙门舰队的副都监,年后还要把你弟妇和你侄子都从金兰接过来,金兰的地,若是兄长不愿接手,我这边还要另找人看顾。”
“调职了?是因为我的事情吗?”刘翎敏锐的问道。“看来是兄长连累了你。”
“兄长这是什么话,你我本是亲兄弟嘛,再说了,这也是正常的转职????????????”
“什么都不说了,”刘翎打断了刘翔的话。“陪我喝酒。喝完使人告诉那个姓窦的,老子答应了。”
“兄长????????????”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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