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日本的幕府将军德川纲吉是在元禄十四年(华夏武成三年)九月十六日的已末时分从江户城中撤出,随后在诸多交参大名、幕府重臣的簇拥下行色匆匆的沿着中山道的方向朝甲斐境内逃去。不过,由于事发突然,随行人员太杂,以至于马匹、车轿都有所不足,所以大队逃跑的速度其实并不算很快,入夜之前只逃到了距离江户不足五日里的地方。
“将军在哪里?”酉时中,又累又饿的柳泽吉平好不容易带着纲吉生母桂昌院的车架来到这个被称为一条原的地方 ”“ 。“大政所要见将军大人。”
“将军在一条馆。”同样疲倦不堪的前导旗本回应着。“正等着柳泽大人您呢。”
柳泽看了看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一条馆,点了点头便准备引桂昌院的马车过去,突然间看见边上泥地里坐着的人当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不禁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旗本顺着柳泽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大名此刻跟乞丐一样毫无形象的倒坐在污秽的环境,便用毫不意外的口吻回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就连将军大人都只能住在这种乡下房子里,又如何顾及得了他们。”
“胡闹!”柳泽痛斥了一声。“没有好房子,也不能让诸侯就这么坐在野地里,还不快去让老百姓把房子腾出来,另外看这样子,大家伙都还没吃东西吧,不管怎么样,先把火点燃了,烧点热汤,否则,九月的夜里也会冷死人的。”
“可是农人的房子已经被征用光了。”旗本反驳道。“实在是没有地方住了。”
“把那些无关紧要的迁出来,把大名们都安置进去。”要是往日,旗本这么顶嘴,不用柳泽亲自吩咐,早有人收拾旗本了,但此刻幕府的统治岌岌可危,因此出现这样的情况,柳泽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的把问题跟下面人说清楚。“今日不同往昔,幕府的根基已经不稳,要打退夏寇,还要指望各藩????????????”
旗本原本迷迷糊糊的,此时听柳泽点穿那层窗户纸,当下一个激灵,随即应道:“是!”
按下这边重新折腾不谈,柳泽奉着桂昌院进入一条馆,自有侧近奉着桂昌院去休息,而柳泽也顾不得喝上一口热汤便急急来到将军居处。只是又累又急的纲吉已经入眠,只有几个随行的老中,若年寄还聚在廊下。当然,这些养尊处优的老中、若年寄现在也一个个上眼皮搭下眼皮,只是人还有些警觉,觉察到柳泽走进,一个个便先后睁开了眼。
“也不用都在这煎熬着了。”从这些老中、若年寄的气色来看,柳泽也能想象自己枯槁的样子,因此动用了首席老中的权力命令道。“明天还要赶路,都去睡吧。”
众人想想也是,于是纷纷退下去找休息的地方,至于柳泽则换来随行的书院番的番头:“有几件事也办,第一,立刻派人回江户联络城中的纲条大人,掌握夏寇的具体动向;第二,夏人虽然未必会追击,但警戒不能放松了????????????”
番头一一领命,柳泽最后言道:“生一堆火,再找条盖的来,今天我就睡在廊下????????????”
一夜无话,可是第二天大清早却出幺蛾子了,将军纲吉一觉醒来后头脑发热的决定不去甲府避难,准备就在一条馆召集各地勤王大军。
“将军大人还是不想走吗?”柳泽当然是明白纲吉的心理的,毕竟江户城是幕府统治日本的象征,德川幕府至今还没有哪位将军抛弃江户城的,如今纲吉开了先例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这就麻烦了。”柳泽跟几位老中商量一下。“将军或许还在等江户的消息,但一条原距离江户实在太近了,万一有什么变化,怕是不好撤退,不如先安排大政所去甲府。”
柳泽又一次号准了纲吉的脉搏,于是桂昌院一行得以继续上路,但一众大名和柳泽等老中、若年寄只能患得患失的留在一条馆内陪着犯了倔劲的纲吉等待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是日午前,一部分被夏军放走的大名眷属陆陆续续抵达了一条原,至于没有抵达的,传说也是可能返回了各自的藩领,这下子让随着纲吉仓惶出逃甚至来不及与眷属汇合的大名们松了一口气,而纲吉受此激励,也觉得夏军似乎不可能进入江户,一时间一条馆内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不少人还盘算着日后怎么弥补自家的损失。
未初,噩耗传来,夏军炮击江户,纲条被迫开城,一下子终结了一条馆内曾经的乐观。
更为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全师进入江户的夏军在接受江户城的同时还派出小股部队向江户四野打探,受此危险,铁青着脸的纲吉只能放弃自己在一条原聚兵的如意算盘,再度踏上前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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