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不知道沱瀼港的情况呢,引水自己找上门来了。”打头的【晋江号】船指挥时久波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停止炮击,派两支八桨船过去把打头的给我押过来,没想到这撬开沱瀼港的第一功还是本官的****??”
“广南贼子果然派人潜出港外。”收到北巡的琼甲队的回报,常天远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机会倒是寻的不错,可惜了,就是船太差了。”
杜虎关心的是抓住的舌头:“搞清楚沱瀼港的情况没有,那个船将呢,赶快带过来。”
过船而来的不但有魏发还有其他的船指挥,当然主角还是武世明,看着胆战心惊的对方,常天远问道:“会不会说大明话?”
答案是肯定,毕竟这个时代汉语才是东方世界的通用语:“不必害怕,只要你把沱瀼港的内中情况说清楚了,本官保你一船人马无事,若是觉得广南不好待了,本官可以送你去金兰,甚至想起西渤泥也可以。”
西渤泥在哪,武世明不知道,但金兰在广南的南面他还是晓得的,听得常天远的许诺,知道自己又搏对了武世明终于放下心来,不过他对眼前的大明武官的问题有些好奇,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些明国人想直接冲进沱瀼港吗?
好奇归好奇,但武世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小命还在人家手中捏着,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道:“上国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小人一定仔仔细细的回答。”
接着武世明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沱瀼港在富春以南、会安以北,原本是个商港和军港合一的港口,只不过南面的会安相对有名,因此来往沱瀼港的商船其实不多,如今更是被阮主的水军纳为了重要据点。因为距离富春的距离只有百余里,所以阮主向来重视沱瀼港的防务。在北面的汉岛和南面的山茶半岛都建有炮台,不过汉岛炮台主要拱卫通往颂趣河北通往富春的道路,只有南面的山茶半岛炮台对港区有掩护作用。
“沱瀼港海域呈马蹄形,口朝东北。南北长近三十里,东西宽约二十里,水深多在三十尺以上,沿岸有五行山、福祥山作掩护,形势险要,避风条件良好。”这样的良港对于水师军官来说可是一种诱惑,不过此地算是广南的要害,阮主说什么都不可能轻易割让出去的。“山茶炮台有十二位大炮,其中有四位据说能发射八斤炮子。”
“除了山茶炮台外,在军港的东侧还有一座沙袋炮台,装备大炮八位、其中能发射八斤炮子的有四位。”虽然武世明只是一个杂牌,但他在阮主水军中混的时间够长,因此对很多东西都十分清楚。“港内还有大小舰船九十四只,其中最大的不过五千料,最小的不过四五百料。”尽管武世明画的地图十分粗糙,位置也颇多错误,但这已经算是郑军水师的第一手资料了,所以在场的船指挥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除了港内四千多水军外,明主【注1】还在保留了一千战兵,其中半数在汉岛炮台,还有半数在沱瀼河西的营城里。”
【曹娥江号】的船指挥司徒达立刻问道:“沱瀼河有多深?有多少宽”
武世明想了想回答道:“沱瀼河并未疏浚过,因此只有入海口有近二十尺的深度,上行里许就一下子只有十一、二尺都不到了。至于宽度,海口处大约一里,上行五、六里后收窄为一百五十步,不过随后就分为两股支流。”
司徒达没有问题了,两丈的深度和一百八十丈的距离足以让西岸无法轻易救援东岸的军港。当然就算西岸的阮军能及时赶到,郑军方面也未必就惧怕了对方的力量。
常天远让说完情况的武世明下去休息,然后面向众位船指挥:“被佛郎机人逼退了,想来各位指挥心头都有些不甘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从广南人身上把场子找回来,用事实告诉佛郎机人,不是咱们怕了他们,而是咱们不想横生枝节。”
“对,打垮了广南人,给佛郎机人一个眼色看看。”
几名船指挥也吼叫起来,其中【青弋江号】的船指挥秋知鹤眨了眨眼:“常赞画,杜管带、魏管带,还有其他几位大人,不知大人们有没有注意到沱瀼港的形状,在这,也就是沱瀼内海,广南人布下重兵防护,但是在这,也就是外海一侧,没有任何的防备****??”
“秋大人,你的想法很好,避实就虚嘛,但那是陆师,我们水师用自己的战法。”常天远不是自大,而是一来他手上的水兵有限,不可能分出一队来实施偷袭,另外,广南人既然如此自信不做防备,显然肯定也有问题,即便真是忽视了,在道路泥泞、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冒然实施迂回,其实也是一种鲁莽灭裂。“所以本官决定,先敲掉两处炮台,然后直捣沱瀼港,打出水师威风来****??”
【注1】明主:第七代阮主阮福淍(1675年-1725年)在位时自称宗郡公(tongqu?nc?ng),阮主部下称其为明主或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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