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般刺入刚刚探头的清军面门,当即将其挑了下去,趁着回力的空隙,班长骂到。“都盯紧一点,汉奸里也有战技高超的。”
登城的清军中当然不乏使用冷兵器的好手,这不,这边就有一个顶着盾牌往上爬的,露头的时候更是用盾牌捂住了面门和上半身,郑军几次突刺和重击都没有将其迫下云梯。
眼见得此人要成功登上马面堡了,一直冲着邻近那座马面堡射击的步铳手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此人,但扣下去的第一下丝毫没有反应。正当这名明显是新兵的步铳手匆匆忙忙板起击锤的时候,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开,却是一名回头的老兵补了一击,霎那间打穿了清军手中的盾牌并在其胸膛上击出一个硕大的弹洞。
新兵还来不及向老兵致谢,只见老兵抡起铳柄对着此人的脑壳就是一击,摇摇晃晃不肯倒地的某人终于撑不住了,颓然的向后倒去,连带着砸倒了身后那名跟上来的绿营兵。
新兵向老兵恭维道:“就这武艺,至少是个千总吧。”
“什么武艺高强,什么千总?”老兵不屑的吐了口吐沫。“再厉害也比不过咱们手中的家伙,好了,别发傻了,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打不响,弄好了,继续收拾汉奸。”新兵应了一声,忙不迭的检查起手中的武器来,老兵则飞快的装填着,然后重新瞄准对面的城墙放了一铳。“这是今天第十二个??????”
雨丝不知不觉的消失在大气中,原本就对郑军犀利的火器心生畏惧的清军,一看到雨停了,顿时失去了战斗意志,也不待后方撤兵的锣声响起,一个个转头就跑,或许在他们看来,被炮集中的概率还小,但上前直面火铳,那真是有一个死一个了。
土墙和马面堡下的清军可以轻易的拔腿就跑,但爬在云梯上和已经攀上土墙的就坐腊了。只见不少人慌不择路直接从云梯或是土墙上跳了下来,幸运的落到前人的尸首上砸得头晕脑花,不幸运的则直接落到地上,虽说墙底的土壤因为吸收了大量的雨水和血水变得十分松软,但依旧能轻易的折断了从高处坠下的绿营兵的手脚甚至脖颈。
“真是该死!”沙纳海看着跪倒一地的绿营总兵副将,怒气冲冲的说得。“无令而退,应该统统斩首示众。”总兵、副将们齐齐恳求宽恕,说实在的,虽然清军只先后伤亡了二万多人的兵力,但几乎各营中最骁勇的都已经一扫而光了,指望剩下四万多胆战心惊之辈能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勇气,那简直是个幻想。“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沙纳海自是知道部队的情况,也知道总兵、副将的担心,但他的地位只能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只见沙纳海轻轻用腿碰了碰边上就坐的讷尔图,讷尔图恍然大悟的摆摆手:“军中苦厄,本王也是知道的,但是若不整肃军纪,今后再败无疑。”
看着绿营将官们那张惨白的脸,讷尔图拾起一支令箭:“擅自退兵之辈穿箭游营,各营长官仗二十以观后效,至于镇协,还当多加安抚督导士卒。”
由于讷尔图的处罚十分的宽松,以至于下面的总兵、副将们一个个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向讷尔图叩谢着。讷尔图恬然的受领了,等到这些绿旗兵的长官都退出了,这才换上惊恐的眼神看着沙纳海和阿南达几人。
在座的满洲贵胄自然是晓得讷尔图意思的,其中一度闯祸的巴尔虎便建议道:“绿营不稳,是不是把荆州城里的八旗兵多调一些过来弹压。”
这个建议倒也中规中矩,因此沙纳海很快同意了,但接下来巴尔虎又道:“现今绿营惨败,八旗军和蒙古马队却坐视不理,势必加剧军心动荡,只是八旗兵还要弹压绿营不可分身,是不是让蒙古马队直冲通道一次看看。”
“绝无可能。”在场的蒙古王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接受这个要他们送命的请求。“通道狭窄,只容几匹马通行,各旗即不能展开,又无法用弓箭威胁堡楼守军,所以若是冲阵还需八旗兵上场才是。”
但这又怎么可能,真要是下令八旗兵出击,光这些老少爷们的唾沫星子就要淹死巴尔虎了。所以思来想去,黔驴技穷的沙纳海等人只能继续坐困围城,只等北方援军到来,一如是郑军倒过来包围了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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