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走,临到院门口了,又丢了一句过来。“消息呢,我传给你了,是继续受人白眼,还是换个身份重来,是吃不饱穿不暖还是丰衣足食,你自己想好了再说,不过我就说一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康小七本不想离开父亲留给他的田土,然而看见儿子正怯生生的透过门扉望着自己,他的心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到嘴的话就了答案。“好,我移屯,还请马甲首做主。”
“这才对嘛。”马甲首高兴的拍了拍康小七的肩,他原本也不是这么积极的,可是郑克臧年后出台一个新的政策,里长、坊长乃至等而下之的保甲牌都有了吏员的身份,所以享受正九品待遇的他在考成法的督促下才积极的游说起辖区内的这些罪民来。“好,我马上给你报上去,这也你算是解脱了,不过记得,日后千万不要走差了路才是??????”
新任通商司司官徐青看着面前的副司官应太农,心里直嘀咕,他当然知道对方是郑克臧的嫡系童子营教习的出身,之前也据说在琉球办了不小的事业,但关系到自己屁股上的位置,因此不愿成为傀儡的他必须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应大人,主上年前交代了,如今水师力量单薄,所以通商司就要用驻外的商号来完成水师该完成的任务。”徐青扳着手指。“如今在宾童龙、琉球、日本都有了咱们的驻外商馆,本官以外,下一步吕宋和朝鲜是不是也要落实起来,还有,早些年,本藩的商船一直可以通行到印度,这条航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也有待应大人主持啊。”
对于徐青的目的,应太农自然是清楚的,但对方毕竟是上官,自己也不好过于让对方难堪,所以他以同为军人的豪爽应声道:“请徐大人放心,下官会按照主上的指示跟大人的分派完成好与各方的联络,只是朝鲜现在是鞑虏的附庸,所以与之交往恐怕要有些反复。”
“反复什么倒也不怕,只要本藩强盛,那些蛮夷不也趋之若鹜吗?”徐青指的是撤退到澳门的英圭黎商馆的留守人员在听到东宁获胜的消息后已经先后三次试图恢复跟明郑的联络,只是郑克臧要求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先行交付订购的货物,所以才耽搁了下来,不过照这个趋势,复馆也是迟早的事情。
“大人说得是。”应太农也不争辩,只是应和到。“有大人的指示下官知道该怎么办了!”
离开了徐青的签押房,回到隔壁的自己的隔间,一名通商司的司官就来禀报着,这些积年的小吏自然比徐青更能判断风向,知道谁才是真正做主的人:“大人,长崎传回来消息,说是日本方面对咱们运给闽清伯他们的马车非常有兴趣,长崎奉行准备订购三辆作为进献江户的礼物,这笔生意是不是要做?”
“你发函去问一下盐铁司问一问马车的事情,本官记得这东西的产量好像很低啊。”应太农如是说着,照道理小吏此刻应该知机的退了下去,但对方却依旧杵在哪里,应太农不禁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长崎方面还报告,闽清伯他们自己组织了一个商号,准备经营长崎与东宁之间的货品,闽清伯他们探问能不能从本藩采买几条商船,至于水手他们可以在长崎自行招募。”
“这件事怕也是得请示主上了。”应太农皱了皱眉头,尽管郑智他们形同被流放,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以他们几个是郑克臧叔父的身份,应太农还真不好作出决定。“不过,你可以先去问问,船场方面,是不是还有双帆艍船和艚船留下来了。”
小吏应声而去,应太农抽出一份卷宗,这正是蔡通和孙飞的定期报告,他再次仔细的看来一遍,随即抽出一张白纸书写着什么,不过还没等他写上几个字,又一名小吏进来报告着:“大人,英圭黎人的船又到了,徐大人让你去招呼。”
“知道了,”应太农低头应着,但却没有放下笔。“让英圭黎人老实等着。”由于郑藩还没有力量抵达非洲,因此黑奴的来源只能依靠英圭黎人的输运,因此对方的道理其实是双赢的,不过对外,郑藩上下是绝不会这么透露口风的。“稍晚些,本官再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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