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武安侯家的这个小姑娘,好像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吧,偏偏就陷入了这等进退维谷的境地,真是时运不济啊……
众人在心底为冯淑嘉哀叹。
畅音阁里,气氛更是紧张,如一张绷紧的弓,稍稍一碰,就会箭矢离弦,深中靶心。
就在这凝重之中,只见得冯淑嘉似毫无知觉地轻笑一声,一脸认真地看着贞慧郡主,一字一句地答道:“什么‘公主派’‘郡主派’的,郡主这话我听不太懂呢!
不过呢,我倒是时常听家父提起——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郡主真的要划分门派的话,那我自然是圣上派的!”
寿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一个机灵鬼,李婉宁故意给她下套,她却偏偏不吃这一套,避开二选一的为难,另立门派,轻松破局。
瑞珠和采露也都很高兴看到眼高于顶的贞慧郡主吃瘪,却不敢像寿阳公主那样肆意大笑,只能强忍着,两张小脸儿都憋得通红。
贞慧郡主被冯淑嘉这番“圣上派”的言论给弄懵了,听得寿阳公主的嗤笑声,才明白自己被冯淑嘉给狠狠地下了面子,顿时气得跺脚,指着冯淑嘉的鼻子就要开骂。
然而冯淑嘉却已经快她一步,一脸感激地慨叹道:“不过呢,家父能够从一介乡野村夫,成为如今心怀黎庶、忠君爱国的悍将,这都多亏了汾阳王的教导和提携。这样算起来的话,汾阳王也是‘圣上派’的呢!”
贞慧郡主扬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心里明明气得要死,手却不敢再往下落半分。
冯淑嘉的“圣上派”是传承自冯异,而冯异的“圣上派”是汾阳王教授的,她现在要是打了冯淑嘉的话,那岂不是否认冯淑嘉的说辞?
汾阳王不是“圣上派”,想想这话传出去的后果,她就忍不住心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冯淑嘉,她记住了!
寿阳公主见贞慧郡主气得眼睛都绿了,开怀大笑,亲昵地摸了摸冯淑嘉的发髻,忍俊不禁:“你这个门派立得好,天下一家,都归属于‘圣上派’!圣上若是知道自己已然成了此派的掌门,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
冯淑嘉装作天真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臣女也是常听家父教诲为人臣子者要以忠君爱国为第一要义,才信口开河说了什么‘圣上派’的,公主可千万不要说到圣上面前去,否则家父只怕要责怪臣女胡言乱语了。”
“哈哈哈~”寿阳公主笑得直不起腰,勉强忍着笑,道,“这可不是胡言乱语!你就放心吧,圣上听了这话只会高兴,说不准还会赏你呢!”
隆庆帝赏与不赏的,冯淑嘉并不稀罕,她只是希望这样的话能够多多地传到隆庆帝的耳朵里,将来汾阳王恼恨忠君爱国的冯异挡了他的谋逆之路,再如前世一样伪造证据进谗言时,隆庆帝能够稍稍犹豫一下,查证一下,看那个一心为国忠君的臣子,是否真的背叛了他。
冯淑嘉面露娇羞,还有一分极力掩藏的不知所措,垂首不语。
饮绿和啄红两处亭榭里的,以及方才徘徊在湖岸边的女客们,见冯淑嘉三言两语之间另立门派,破开死局,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涌上前去,莺声燕语,说说笑笑的,很快便将气氛重新吵得热络起来。
她们之中是有人死忠寿阳公主,有人巴结贞慧郡主不假,但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明面上这两位脾气都不怎么好的贵主子能够勉强和谐相处,不拿她们撒气,她们自然是高兴的。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冯淑嘉方才的机变应对。
众人看向冯淑嘉这个初初进入京城权贵圈子的小萌新,眼神里都带上了几分打量和慎重。
冯淑嘉并不知道,她已经一战成名,此时她正看着寿阳公主手里的那份《初荷图》出神。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幅《初荷图》上的题诗,正是宋代大诗人杨万里笔下的《小池》。
这其实是一幅绘诗画,中规中矩,以画赋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相反因为绘画太过于写实,又在其旁配上了这首小诗,看起来一目了然,更让没有探寻芳丛幽境的兴趣。
然而,这确确实实是荔山居士的画作没错,虽然只是一幅没什么情感的应酬之作,可是冯淑嘉却还是忍不住眼底微红。
前世,如果说有谁在她最为艰难和绝望的时候,不计回报地伸手拉她一把,教会她坚强隐忍,教会她谋算手段,同样也努力教诲她放开枷锁,善待自己的余生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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