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士兵们的情绪都被提起来了,李忠知道时机已到:自己是时候做最后的战前动员了。他高喊,
“兄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正面击败了数倍于己方的敌人,这是一场大胜。”李忠故意隐去了羌人士兵的等级,“我们本该高兴,本该欢呼。可是……”
李忠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做出一副略带悲伤,又有些许愤怒的表情,“可是,突然跑出来一只‘焰虎’,并且毫不掩饰其对我们所产生的敌意。这只‘焰虎’,乃是‘变形期’级别的异兽,凭它的实力,或许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能给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为了兄弟们的生命考虑,我主动与这‘焰虎’沟通……”
在听到李忠的话后,不知情的士兵们议论纷纷:有担心,也有惊恐。对于这“焰虎”的实力,他们本就有几分猜测,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能混到五级士兵,自然能明白“变形期”的异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一时间人心涌动,惶惶不安。
李忠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一番话带来的气氛变化,继续说道,“我与其沟通,是为了探听‘焰虎’来这里的目的或者其对我等有什么要求。我本打算,如果它有什么要求,并且要求不过分的话,我就代表兄弟们答应他…..”
说着,李忠还不动声色地看了众人一眼:发现许多士兵们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李忠的话。
“但是……”李忠话音一转,“眼前这只畜生居然想要我们把袍泽献祭于它,你们说,我能答应吗?!”
“……”场面沉默了。
本来,在听到“焰虎”想要己方献出十个人之后,众人第一时间想的是要给“焰虎”点颜色看看。可在知道“焰虎”的实力后,他们心中刚刚升起的斗志瞬间一扫而空,反而在想着,自己会不会成为十个人中的一个。
别怪士兵们这么“怂”,谁让“变形期”异兽的名头太大了呢?两边实力差不多还敢战斗,那叫勇敢;可双方实力相差过大还主动挑衅,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没能听到自己期待的回答,李忠也不气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能理解你们心中的畏惧,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们。其实我也很害怕,甚至比你们还害怕……”
突然,李忠加重了语气,振声高喊,
“但是!我绝不会为了活命而抛弃自己的袍泽!我李忠自诩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我手中沾染的性命不少,有侵犯的异族,也有汉人;有十恶不赦的罪人,也有不小心冲撞我的路人……可我李忠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我李忠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兄弟!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所以……”
话都说到这里了,众士兵就是再傻也清楚李忠的打算:他要和“焰虎”战斗。
“我李忠要留下来,与这畜生死磕到底。哪怕这畜生是‘变形期’异兽,我也要从它嘴里拔下几颗牙来。我要让它知道,咱广宁城出来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至于大家的选择,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强迫你们硬要留下来。只要你们想走,可以立刻拿着自己的东西和战利品离开,我李忠绝不阻拦。你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是家中唯一的支柱,选择退缩也是情有可原。我李忠绝不会因此怪罪你们,也不会因此记恨大家。我向大家保证:若我李忠能侥幸逃过这一劫,回到广宁城后,我们还继续做兄弟!现在,大家做出决定吧。”
“我于勇要留下来,和县尉大人一起抗敌。”作为李忠最坚定的“小弟”,于勇依旧是第一个站出来。
于勇不明白自家老大在打什么主意:虽然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老大不仅没有隐瞒“焰虎”的实力,反而直接说出来,他之前明明用眼神示意过啊?!可是老大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理解其中的含义没关系,自己拿出支持态度就行。
至于称呼李忠为“县尉”,则是李忠的官职。虽然私底下关系不错,但明面上以职位尊称。
在有了第一个人响应,又逐渐响起几个声音,“愿和县尉大人共同进退......”、“县尉大人既然要留下来,我们也不会走......”......
声音与气势在不断凝聚,最后只剩下一股主旋律:
“死战不休!死战不休!”
(闲得无聊,诈尸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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