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眷恋着她的身子没错,但她真正能留住他的原因是因为她分担了他的一切,而且在他自我放逐的同时,没有放弃他…
如果老主子的遗言是要他过自己想要的人生,那么,他想要的人生里,一定有她在。
所以他听从她的话,顺着心意一回,允许自己为美丽的牡丹花儿留下来,不去管未来还会有多少人上曲府杀他。
只是说来奇怪,当他们回到曲府,曲无漪问清楚他前任主子是何人时,嘴角撇过一抹不屑,说了句:「原来是那龟孙子!这有何困难的?我曲无漪就去开口向他要人,他不敢不允!你只要好好盯着天香,其余什么事都甭管。」然后这段日子来,他的生活平静得不像真的。
「呀?」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笨丫头。」他不多说了。「吃饼吧。」
「你真的不喜欢我这回的书吗?」她自己很喜欢耶,尤其是将两人写进书里,她边写还边回味,边偷笑哩。
「我不喜欢太婬艳的文字。」他是那种只能做、不能说的老古板。
「噢…」她可怜兮兮地啃着热饼。
讨厌,连句甜言蜜语都不给她,骗骗她「你写得很不错」也好呀…
「不过你写女角儿的心境写得不错。」尤其女角儿就是她,那一言一语放在心里没说出来的描述,全是她当时的想法和感受,他从她的书里,明白了这些,倍加感动。
「你是指我在心里夸你很勇猛那一段吗?」她还是在状况外。
真想叫她别老是想到那方面去!他看到的压根不是交欢过程中她用来形容欲仙欲死的词藻,而是文字里浓烈的、明确的——爱他。
让他格外想珍惜…
「你脑子里不能装些寻常姑娘家在想的事情吗?」
「你又怎么知道寻常姑娘家在想的事情和我现在想的不一样?」说不定大家只是敢想不敢说。
「至少——」他闭起眼,摇了摇头,「她们不会边吃饼,边想解我的腰带。」大掌擒住那只没握饼的手,将它从自己的腰带上挪开。
「饱暖思婬欲,饥寒起盗心嘛。」她替自己辩解。
「才啃几口饼就饱了?多吃点。」
「好好,多吃点等会才有体力玩。」她大口咬饼。「你也吃呀,不然等一下会很辛苦的。」她将手上的饼和他分享,你一口我一口地享受亲昵。他原本不从,因为他手里还有四块饼,没必要分食她的,可是她不满意各吃各的,朝他手上的饼也咬一口,到后来五块饼上都有她咬出来的缺口,他不得不认命,就着小小贝齿缺口的饼上咬。
风吹起她膝头的《幽魂婬艳乐无穷》,啪啪啪啪地翻动,他瞥见那幕崖洞欢好的春宫图,之前太专心在看她的文字,竟然忽略了那张图上画的人物,和他与她多么相似——
「天香,你等会将昨夜你写的手稿拿给我看。」他突道。
「你有兴致看我的稿了?」
「不,我怀疑你昨夜在我们燕好后,拖着被衾爬起来抄抄写写的东西是什么。」他要检查看看,她是否又将闺房私密写下来,等着付梓给所有的人看。
「没什么呀,我只是觉得思绪如涌泉般汨出,不快些写下来的话,睡醒后一定会忘掉的…」她说得好心虚。
「是这样吗?」他挑眉,摆明不信。「无所谓,我知道你的手稿放哪,我自己去瞧,若是让我瞧见不该写的,我会直接烧了它。」他作势要起身。
她慌忙抱住他,身子被他强势拖着走。
「不成不成!昨儿个你说要娶我,让我好感动好感动,还有后头烈火般的欢好,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在自己不流鼻血的情况下,完整将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写在纸上…你不可以瞧!瞧了也不可以烧啦!」
她果然又将昨夜点滴写进稿里。
「妳害不害臊?这种事…这种事也好写给人看吗!」稿子呢?稿子在哪里!他在桌上翻找。
「反正没人知道是你我呀!」
「我知道就不行!」谁说没人知道?明眼人一看就一清二楚!曲无漪知道!曲练知道!月下也知道,就连鹿玉楼鹿玉倌也猜得出来!
找到了!他在一迭白纸底下找到她昨夜辛苦写完的大作。
光匆览四五行,就瞧见他将打小系在颈上的白玉佩转送给未来媳妇儿的情景——接着就是女角儿欣喜若狂地扑向他,之后当然就是《幽魂婬艳乐无穷》的重头戏…
「求求你,不要烧…不要烧嘛…呜,我以后不敢了…」她假哭。
「没收!」他没得商量,将手稿收进自己怀里。
「呜…」
「别假哭了,眼泪也没掉半滴。」让他连假装帮她擦泪都嫌多余。
「你还我好不好?那几张稿子我写好久的…」
「不成。你去吃饼,我回房间换件衣裳。」他转身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才将怀里的稿子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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