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和煦的阳光,丝丝清爽的春风拂面而来,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在皇宫西院的军机处,两位亲王和朝廷好几位重臣还有诸位同朝好友及其他同僚都前来为他送行。
送行的仪式非常隆重,全副武装的骑兵三队,持仪刀骑兵两队,持豹尾枪骑兵两队,旗枪手骑兵五队。前面仪仗队还掌着一对青罗绣孔雀扇,一对红罗绣四季花扇;一对红罗销金瑞草伞,一对红罗绣四季花伞,最后是是赛尚阿身后的红罗绣五龙曲柄伞,陪同他的还有散骑郎、护卫、典仪、亲军校等七十五位随从,这都是皇帝的恩典,按照亲王级别给他的送别仪式。
换到平时这样级别的场面,被送的臣子往往要志得意满,这可是莫大的荣誉,但此刻的赛尚阿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对前来送行的同僚哭起了鼻子。旁人还以为他得到皇帝这么大的恩典喜极而泣,其实只有赛尚阿自己知道自己对打仗一窍不通,还要让他成为三军统帅,这是把他往架子上烤啊。
赛尚阿虽然情绪悲观,但他也知道身负圣恩,一路不敢怠慢,浩浩荡荡冲着广西而来。整整走了两个月,终于到了广西省城桂林,赛尚阿再也不往前走了,他吸取李钦差阵亡的经验,打死不上前线就在后方遥控指挥。
广西巡抚邹鸣鹤让出了自己的府邸,作为赛首辅办公之地。这一天,赛首辅把向荣和乌兰泰都邀请过来共商如何剿灭太平天国。
巡抚的会客厅格外安静雅致,琉璃窗门,名人字画挂满了会客厅的墙壁。精美的木架上放着文房四宝。案台上还有一张古筝,古筝旁还有一尊小巧的香炉和各式各样的小盆景作为点缀,整个房间安静和睦,给人感觉很放松。
但此时会客厅的气氛却一点都不放松,甚至还带有点火药味。向提督和乌都统分坐东西两边,目光根本不看对方,连最基本的客套话都不讲,就像对方不存在一样。
赛尚阿走进会客厅,久在官场的他也感觉到厅里气氛异常,“抱歉啊,让两位将军久等了。”赛首辅嘴里寒暄道,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见过首辅大人。”向乌两人不敢怠慢,毕竟是首辅大人,他们虽然也是武将高管,但在朝廷里同级别的文官都比他们大,更何况是正一品的首辅,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今天把两位将军请过来,就是想听听二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剿灭这伙发匪?”赛首辅坐在中间一把紫檀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乌都统,你先说吧。”
乌兰泰一脸傲气,毫不掩饰对太平军的轻蔑:“发匪几次得胜,无非是用了一些污秽的小伎俩。此次赛首辅前来,我军兵力已有两万有余,完全可以如泰山压顶一般碾压过去,管他阴谋阳谋,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没用。”
“乌都统可能有所不知,这发匪一直在扩军,拿下武宣县后他们的战兵人数并不比现在的我们少多少,我军可没有你所说的绝对优势。”向荣一口就否决了乌兰泰的提议。
“你说什么?不说你几次被发匪打败,就是因为你畏敌如虎,见死不救,李钦差才为国捐躯!”乌兰泰被向荣的话点起了心中的怒火,立刻反唇相讥道。
“我见死不救?是你中了人家的围点打援之计吧,就算我没打下东岭,我可不像某人骚扰地方,敲诈富户以充军资。”向荣毫不示弱,就算你是八旗满人又怎么样?我的资历比你老太多了,你一个小年轻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李钦差归天,我六千多将士的军饷迟迟得不到落实,我不弄点银子怎么安定军心?更何况那些富户本来就与发匪有勾搭,我抄他们家也是理所应当。“乌兰泰顿了顿又道:”你当然不愁军饷,你的队伍都少了一半人了,这一半的军饷都不用发了。”
“你说什么!”向荣火了,就要站起来与乌兰泰动手,乌兰泰也毫不示弱地站起身来,心想论起动手我还怕你一老头?
“好啦!你们当我是死人嘛?”赛首辅看着两人,一拍桌子大喝道。“我军就是因为你们不能精诚团结才让发匪屡屡得手,都给我坐下!”
向乌两人忿忿不平地坐到了椅子上,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来人啊,上三碗冰糖桂圆莲子羹,都来去去火!”赛首辅招呼厅外服侍的下人,不一会弥漫着香味的莲子羹被端了上来。赛首辅用汤勺舀了一口放入嘴里,“好吃,这不错,你们也尝尝,这据说是当地的贡品,平时很难吃到的。”
向乌两人也尝了几口,连连点头称赞,厅里的气氛好了很多。
“向提督,你来说说你的计策吧。”赛首辅一脸平静地对向荣说道,其实他心里早有了计较。
“好的,首辅大人。广西一带多山,物产并不丰盛,最近发匪们还大肆扩军。只要我们牢牢把他们困在紫荆山一带,时间一长他们必定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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