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来似乎并不妥当。但李玄明三人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岑毅甚是清楚。此事又极机密,岑毅实在不愿意让他们涉及其中。再者,黑衣人能不能活着,对岑毅来说十分重要。夏衿的医术明显比李玄明等三人高一大截,只有请了她来,岑毅才能放心。
所以尽管觉得不妥,他还是准备将夏衿请来。
而且凭他对夏衿的了解,夏衿能自请到边关来,不顾生死和男女大防,想来也不会介意深夜叫她过来救治黑衣人。
夏衿就在此处,要是派人去叫,铁定漏馅。
“不用了。”苏慕闲拿出候爷的款来,阻止了岑毅,指着夏衿道,“王凡,你去看看。”
“是。”夏衿拱了一下手,走上前去。给黑衣人把了一下脉,随即冷哼一声,伸手朝那人身上一点,“啊”,黑衣人大叫了一声,脸色一变,缓缓睁开了眼。
“他刚才只是在装死。”夏衿道。说着,她就退到了一旁。
苏慕闲不等岑毅和张大力问及“王凡”懂医术的事,就及时上前,用当年夏衿所教的、曾折磨过钱不缺的方法。点了黑衣人身上的穴位几下。黑衣人的脸色顿时大变,随即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低吼。黄豆一般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岑毅倒还罢了。面色沉稳没有说话。张大力却惊疑不定,问苏慕闲道:“苏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上刑逼供。”苏慕闲淡淡道。
张大力看着黑衣人那痛苦的模样。对这些大内侍卫打心眼里感到胆寒。朝庭不知有多少大臣因犯了事或逆了皇帝的意,会被大内侍卫们这样对待。
在战场上杀过无数人的张大力尚且如此,罗骞这个没见过血的书生,心里的惊惧就更不用说了。当看到黑衣人在地上那不正常的扭曲程度,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看向苏慕闲的目光相当忌惮。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夏衿。见夏衿盯着黑衣人,目光冷静如昔,脸上仍然平静如水,他心里涌起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忽然觉得此时的夏衿十分陌生,跟他心心念念喜欢着的那个女人似乎完全不一样。
夏衿感觉到他的目光,抬目瞥了他一眼便又移到了黑衣人身上。这一瞥,目光冷冽。
岑毅知道苏慕闲心里有数,不会把黑衣人折磨至死,所以态度十分沉稳,看着黑衣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并未叫停。
苏慕闲果然很有分寸,眼看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在那人身上点了几下,那人慢慢停住了扭动,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待他把气喘匀,岑毅才让罗骞把那人揪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到我军营里来干什么?”
那人倒也硬气,半跪在那里,任岑毅怎么问也不说话。
岑毅歪头示意一下,苏慕闲再次出手。而这一次,他并没主动解穴,而是问道:“你说不说?说的话就点点头,否则就只能继续难受下去。”
这种酷刑,可比拶手指、老虎凳这些来要厉害多了,既然不容易死人,又能以极致的痛苦摧毁人的意志,专门是用来对付那些意志坚定者。
见黑衣人迟迟不松口,夏衿忽然凉凉地说了一句:“如果你说,就给你个痛快。否则,一个时辰来一次,直到你开口为止。你放心,这法子只会让你难受,绝不会让你死掉。”
这句话如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终于让黑衣人的意志崩溃了。他用力地点了点下巴。
苏慕闲伸手给他解了穴位。
待黑衣人喘过气来,岑毅这才开口:“说吧,你是谁?来此做什么?”
“我是北凉国人,到这里打探一下瘟疫的情况。”那人终于开口。
“北凉人?”岑毅眼睛一眯,望向对方的眼神极为不善,“你长这样子,怎么可能是北凉国人?”
北凉国和这边关之人都是高鼻梁,眼窝内陷,皮肤偏白,身材高大,跟大周朝内地的人长相迥异。而眼前这个,一看容貌就跟帐篷里的大家一样,根本不是北凉国人的长相。
看到苏慕闲的手动了一下,那人还以为他又要用刑,连忙道:“我们一家原是大周朝人,因为家族里有人犯了事,怕被诛九族,逃到北凉国的。”
这回不用岑毅再问,他跟竹筒倒豆似的,把自己的事交待了一清二楚。
大家听了,颇有些失望。原来这人名叫赵超,一家子是迁移到北凉国的十几年了。他因身俱武功,被北凉国的军方看中,入了军籍。这是他第一次被派遣来打探军队里瘟疫发作的情况。
苏慕闲看这人并不像撒谎,转头看了夏衿一眼。夏衿朝他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一个人如果撒谎,身体会有许多反应。比如眨眼比平常快,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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