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罗夫人的反对才不能在一起。如今罗骞为了她上了战场,她定然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等他回来。即便他不能回来,她也会抱着他的牌位与他成亲,这才是完美的爱情故事,不是么?
王子与公子结婚了,但这不是故事的结局,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始。
为了她,或许说为了自己,罗骞一怒之下去了边关。可是这一去之下,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内疚,会不会担心母亲的身体呢?答案是肯定的吧?
既对母亲愧疚,等到他跟她成了亲,一旦遇到她跟罗夫人有冲突,他定然会劝她多忍忍。不要跟长辈计较吧?理由是:他都为了她上战场了,她就不能为了他多忍忍,包容一下他的母亲吗?
小事忍忍,大事呢?一次忍忍,两次三次呢?
罗夫人又是个性子固执且脑子糊涂的。
想想那画面,她就不忍看。
她重活一遍,不是来作低伏小,委曲求全的。
恣意畅快,快意恩仇,才是她的风格。
话说到最后。仍是那一句话:她对罗骞。当初仅仅是心动,还没情深到不能自拔、非他不行的地步。
看菖蒲仍是不安,她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董岩一起来了没有?”
“来、来了。”菖蒲说话仍不利索。说完这句话。脸竟然还红了起来。
“呃。”夏衿一愣。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菖蒲,“莫非我不在临江的日子,你跟董岩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董岩跟菖蒲?倒是很好的一对呢。以后一个在外帮她打理生意。一个在内帮她管家,再好不过了。
菖蒲的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
薄荷见状,在一旁边抵嘴笑道:“不是在临江,而是在来京的路上。姑娘您不知道,路上董公子病了,菖蒲姐姐……”
“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菖蒲不敢跟夏衿怎样,但对薄荷却没那么多顾及,扑上去就去捂她的嘴,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耳根去了。
夏衿刚刚因罗骞的信带来的一点郁卒,被这消息一下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在一旁笑道:“菖蒲,你要真对他有意思,赶紧来求你主子我呀。我心情一好,没准就把你指给他了。”
“姑娘,您也来取笑奴婢。”菖蒲一向稳重,现在被夏衿臊得直跺脚,一副小女儿娇态。
三人正笑闹着,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夏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妹妹,到了。”
大家这才发觉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
“走吧,回家。”夏衿起身,率先下了马车。
以往总紧跟着的菖蒲这一会儿却没有下来,而是在车里磨磨蹭蹭了一阵,这才下了马车。下车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偏董岩的声音就在下一刻响起:“董岩给姑娘请安。”
夏衿瞥了菖蒲一眼,见她的头快要低到胸口了,再看董岩行完礼后,目光不自觉地朝菖蒲看了一眼,她心里暗喜,面上却丝毫未显,对董岩道:“刚才在岑府,都没能第一时间见到你。想来你已从你妹妹口中知道许元经那事了吧?”
得知董岩也跟着一起来了,在夏正谦和舒氏进门后不久,夏衿就遣了董方去见董岩,让他们兄妹团聚。
董岩一听这话,顾不得这里是夏家新宅大门口,一掀前襟就跪了下去,给夏衿扎扎实实在磕了三个响头:“姑娘的大恩大德,董岩没齿难忘。董岩也无什么本事,只学得一点陶朱公之术,愿一辈子为姑娘尽犬马之劳。”
“快快请起。”夏衿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男仆赶紧将董岩扶了起来。
舒氏走了过来,道:“先进门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夏衿看到对面的郑家已有下人探头探脑了,连忙道:“走吧,先进去。”
一家子一起进了门。
原先夏衿还担心家中东西不齐全,舒氏来了之后还得再劳累。却不想进去一看,各处的被褥、帐子、窗纱、桌布,都全都装置好了,房里的花瓶、茶壶、茶杯,厨房的碗碟筷子、锅碗勺盆什么都不缺。甚至书房里的多宝格都放满了摆设,文房四宝、镇纸、笔筒都色色齐全。要不是昨天晚上搬家俱时她进来看过一转,绝对想不到这些东西是岑府下人在一个早上布置妥当的。
舒氏进门就已被这宅子的面积震住了,待得进了正院,看到她住的屋子外间,迎面的朱红漆条案上,摆着一个三足狮钮缠枝花卉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熏炉,旁边是一个天青釉暗刻纹双耳瓶。下面的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霁蓝票口六棱底瓷壶和瓷杯。熏炉里还幽幽地燃着味道清淡的檀香。
“这、这也是御赐的?”她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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