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一场闹剧后,言敬禹没有回过湛家。
殷虹和几个老姐妹从云南回来,笑着买了许多礼物,想分给儿女,却发现一连几天家里都是空荡荡的,问湛明澜他们人呢,多久没回家了,湛明澜说:“他们吵架了。”
“吵架?”殷虹好奇,“什么原因?”
看着殷虹因为旅游归来,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的模样,湛明澜不知该怎么将这桩事情告诉她,想了想说:“有些矛盾吧。”说完转移了话题,问她旅游中有没有什么趣事,殷虹说了一些趣闻,又感慨那边的情人湖被商业蚕食的悲剧,想当年她和湛弘昌去云南,非常喜欢秀美静谧的情人湖。
末了,殷虹说:“我等会打电话给博俊,找他谈谈,到底有什么别扭可和大哥闹的?敬禹一直沉稳内敛,一定是博俊哪里做错了,我得说说他。”
湛明澜保持沉默。
饭后,殷虹就打电话给湛博俊,聊了很久,挂下电话后苦笑:“这孩子,到底还是没长大。”
湛明澜将蜂蜜柠檬水端上来,声音平缓:“博俊告诉你了?”
“他倒是没说为什么和他大哥闹矛盾,一个劲地让我别管了,我在电话这端就可以瞅到他那倔样子。”殷虹打了个哈欠,“哪有不吵架的兄弟呢?过几天就会好了,只是博俊这脾气得改改,别一不顺心就闹别扭,现在还好,但以后到外头工作,没人会一直让着他,他如果不改脾气,会得罪人的。诶,他哪一天才会真正成熟,和敬禹一样呢?敬禹就从不让我和你爸操心。”也许是提到了湛弘昌,殷虹垂眸,不说话了,又陷入了对湛弘昌的回忆里。
看来湛博俊没将华筠的事情告诉殷虹,湛明澜心想,他也许是考虑到殷虹的身体和情绪。湛弘昌去世后,殷虹情绪一直不好,一度有抑郁和焦虑,为此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嘱咐过湛明澜和湛博俊,要多顾虑她的情绪,这些年,他们儿女对殷虹说话都是柔声细语,唯恐她生气,再者她以前得过乳腺瘤,家里人也知道乳腺瘤这个东西,如果情绪郁结会提高复发率。
湛博俊虽然很愤怒,但始终没有将情绪恶意宣泄出来,他还是为母亲考虑的,这点或多或少让湛明澜感到有些欣慰。
家里本来就宽敞,少了生气后更显空旷。湛明澜只在启铭看见言敬禹,他依旧神采奕奕,工作起来精神劲十足,像是华筠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再小不够的意外,没有妨碍到他半点。湛明澜冷笑,心里知道自己和他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没有可能。
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分开,只是太多的理由支撑她下去。
虽然,千万条理由只是一个,喜欢他,仅此而已。
小时候的喜欢就是简单,直接,没有弯弯绕绕的,但现在不同,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到了适婚年龄,生理心理成熟后,她需要一个可以一辈子的男人。
—始时,自然是冗长的主题发言,湛明澜坐在下面,很安静地听着台上的台商发言,虽然很无趣,但台湾人温文尔雅中带着冷幽默的腔调,听着也有那么些意思。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女人开始窃窃私语,窃探的目光时不时地朝第一排看去。湛明澜听见她们说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挪开,投向第一排。
看见封慎和骆冰坐在一块。
骆冰发生发生殴打门后,人气反而大增,手头的片子也多起来了,八卦杂志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不少拍到她和封慎在一些场合同进同出,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更为微妙。虽然,骆冰一直在媒体前声称自己和封慎是再单纯不过的老板和签约艺人关系,不过这在外界看来是欲盖弥彰。
“下巴整成了锥子,难看死了,封慎怎么看得上她?”
“她会装呗,你不知道么,她在圈子里的风评就是两个字,清高。现在,只要会装清高,妓^女都可以成为女神。就像那个五点都露的谁谁,一大票男星奉她为女神,骆冰就是学她路数的,整日在博客上写些哲学的文字,接拍几部文艺电影,参加几个环保公益,时间长了,也就装得像了。”
“对了,我听说封大少在那方面口味很重,有一次,将她的硅胶捏破了,她连夜去医院……”声音逐渐隐秘而猥琐。
湛明澜耳畔嗡嗡直响,感受到十足的聒噪。
晚宴挺无聊的,湛明澜和不少人应酬,交流,喝了好几杯薄荷鸡尾酒,整个人都热起来,有些头重脚轻。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放下酒杯,到外面的草坪上透风去了。外面很冷,湛明澜在单肩长裙外披上了一件呢格子大衣,她随意地走了很久,借着光,发现后头有人。
转身一看,竟然是他。
刚才两个八卦女口中的口味很重的对象。
“明澜。”封慎倒是很直接地喊了她的名字。因为今天场合正式,他穿了一件法兰绒的枪驳领西服,微微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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