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创的乐圣与其嫡徒,七窍流血猝然昏迷的应恺,明明随能走但偏要等到此刻才突然发难的尸傀儡……接连发生的所变故都隐隐指向同一个答案。
其实幕后黑手露出端倪,但最关键的真还缺少一块拼图。
——应恺生死尚悬,现在不是去找那块拼图的候。
徐霜策出了口气,将沸腾了一路的思绪暂且按下。
他先抬手在己右臂一拂,那道被捅穿的伤口随灵愈合,只在衣底皮肤表面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疤痕;然后他才两指并拢按在应恺眉心气海,尝试将灵灌注进去。
谁知就在此,应恺皮一颤,竟猛地睁开了!
连徐霜策都意外地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却只见应恺不顾眩晕坐起身,布满血丝的睛直勾勾看向他,嘶哑迸出一个字:“徐——”
徐?
徐霜策眉心一跳,那瞬间他分明应恺的神中看见了陌生、敌意和惊惧!
屋内死寂半晌,徐霜策终于迟疑道:“……应恺?”
仿佛被这一声突然唤醒,应恺打了个激灵紧闭,数息后再睁开经恢复了正常,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锈味的热气,沙哑道:“霜……霜策。”
徐霜策紧盯着他:“你怎么了?”
应恺似乎正处在非常混乱的状态里,视线游离神情恍惚,少顷才:“我好像做了个梦,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徐霜策紧盯着他追问:“梦见什么了?”
“……”
应恺喉结明显滑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很……很血,死了很人,我喊什么都没人听见。然后周围变得很热,仿佛被业火炙烤了很久很久。”他精疲尽地抬起头:“这些都不是真的,对吗?”
——很血,死了很人。
难道是柳虚之中镜术后最恐怖的记忆,升仙台!
为什么隔千里的两个人会在同一间看见它?!
徐霜策心脏仿佛坠入了某个寒冷的深渊,但面却没显出任何异样。他正面迎着应恺的目光,外表看不出内心的丝毫惊疑,冷静道:“梦当然不会是真的。”
“可是……”
徐霜策的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梦只是梦而。”
应恺下意识点点头,沉思了一会,终于释然地叹了口气:“你得对。”
顿了顿之后他又言语道:“梦只是梦而……我应该听你的。”
没人看见徐霜策袍袖下的指甲正深深切在指腹中。
是啊,他少年结识,同游天下,生死至交——只要徐霜策断然否,应恺怎么可能不信?
应恺扶了扶额角,道:“我这次晕倒事发突然,也不知到底是被人暗算还是身原因,还梦见了一些……一些荒唐的景象。”
他含糊回避了那“荒唐的景象”究竟是什么,抬头看向徐霜策,刚醒来的陌生和警惕经完全消失,挚友之间习以为常的信任和熟稔又回来了:“此事殊为怪异,你任何头绪吗,霜策?”
徐霜策却回避了他的目光,“华仙尊尸身逃走了,心脏里藏着一段兵人丝。”
应恺瞬间把对梦境的最后一丝纠结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你什么?!”
他一掀被子翻身就往外冲,但徐霜策作更快,一把将他拉住了:“不可出去。”
“为何?!”
应恺平生最惧的是惊尸之秘走漏,不仅为祸人间,还会牵连天下仙门,搞不好此在世人中求仙问道就要变成妖魔外道了。他一挣要往外跑,但徐霜策钳着他的道却稳不放松,声音也是冷静的:“此事头绪,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但需要你稍作配合。”
应恺愕然:“配、配合什么?”
半个辰后,门被推开了。
萎靡不振的柳虚之被两名医宗弟子咬牙扶着,亲把穆夺朱送出房门,镜术残留的元神损伤让他话还点发飘:“辛苦穆兄,辛苦穆兄。小徒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亏你了,待他醒后一登门致谢,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穆夺朱面带疲色:“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恩德就不必提了。”
柳虚之顿大为感:“穆兄实乃吾辈楷模!”
穆夺朱谦虚道:“那是然。诊金两万付清即可。”
——啪嗒!
柳虚之手一松,折扇应声掉地,半晌才艰难道:“……为何比去年又涨了五成?”
“什么,五成?”
“……”
穆夺朱比他还讶异:“去年是白银今年是黄金,如何只涨了五成?”
扑通一声重响,医宗弟子惊恐地扑去:“乐圣大人!”“乐圣大人您还好吗!”……
穆夺朱斯文地拍拍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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