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替他沏了杯茶,疑声道:“是何料子?”
“九霞缎。”朱棣沉声道,“最后见到杨曼儿的,当是女子无疑。”
“不过九霞缎虽名贵,但并不稀奇,富贵人家的女子用来做衣料并不特别,而仅凭一截碎衣料,查起来定是不易。”话是如此,但能够接近燕王府的贵阶女子,仔细盘算,似乎并不太多。蓦然,她脑海里又掠过了王君撷的身影。不知怎地,自从齐和昌之事后,她对王君撷总有些疑窦在心。她欲言又止,朱棣见她如此,问道:“何事?”
徐长吟顿了顿,“秦王妃前些时候来府里甚勤,我在想,她会不会看到过甚么异样的地方。”她话说的十分婉转,毕竟无凭无据,并不能将嫌疑直接指到王君撷身上。
朱棣听罢,自是觉察出话中意味,迟疑的道:“你怀疑……”
徐长吟未等他说完,便道:“秦王妃那儿便让我去打听打听吧!”
朱棣凝视她紧皱的眉头,缓声道:“杨曼儿本性老实,事发前后脾性却变化甚大。短短时日,一个人的言举不会陡然变化,抱走淮真的杨曼儿应是有人假冒。真正的杨曼儿被人带出府藏起来,后遭到杀害。”
徐长吟并不见惊讶,“你是说易容?”
话虽疑问,语气却无疑。朱棣见此,知她应是早就想到了,而她一直不说,应是不想将事情牵连到一个人身上。他无声一叹,道:“懂得易容之术的并非只有一人,但是不管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徐长吟知他意思,苦笑着望着他,良久方道:“一直以来,我自诩品性尚善,不会与人有怨,那些憎恶仇视遭人报复的事,断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可是,连着几番意外,连着这回让淮真受殃,无不证明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
朱棣见她自责,怜惜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哑着嗓音,歉疚地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淮真。”
徐长吟偎在他怀里,轻声道:“岂又是你的过错,只愿往后再无这些事情便好。”
朱棣缩紧手臂,深深叹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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