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句,不好时他就会一言不发,而汪怀善历来不会对张小碗撒谎,面对她本人时,他更是不擅长隐瞒,所以在家中的日子他根本不敢与张小碗多呆,往往在她身边呆得一会马上就走,一日来往好几次,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原本忙碌的张小碗被他的来来去去弄得身边更是有热闹不已,可她也实在不忍心训斥大儿的这翻幼稚举动,只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怀善只回来两日,前方探子来报,说汪家一家与张家一家在明日就可进镇了。
这次,张阿福与刘三娘也一起来了。
汪家三兄弟也告了假,与张家一起上路,家中留下了四夫人汪余氏在家掌家,照顾汪观琪,顺带替二老爷和三老爷看看府。
这次张家也带了商队来,张小碗听说是小弟在后面管着商队,小宝先行带着一家子与汪家人一起过来,听怀善说完这情况后便对汪永昭说,“这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小弟还在后头领着商队,也不知到时过不过得来。”
“娘你放心,”汪怀善听后在一旁笑着又接话说,“我叫义兄去接他一程,他也正打南面过来呢,就这几日快要到大东了,我让人传讯与他,让他找着小舅舅,与小舅舅同路而来。”
“唉,正好。”张小碗不知外面的事,心里也没个正主意,只得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汪怀善说完,又转过笑眼看了他父亲一眼,抬起手又喝了口茶,身子又半倚在了铺了厚铺垫的椅子上,懒懒地朝他娘道,“你就别操心舅舅的事了,他们常年走南闯北的,算时间是老手,定不会误了我的大事。”
“可不是。”张小碗点头,伸手探了探汪永昭的杯子,见还有着余温,便收回了手。
“您啊,也别老记挂着外祖父外祖母在路中的身体,他们身子好着呢……”汪怀善又笑着说道。
“嗯。”张小碗点头,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又偏过头朝汪永昭说,“也不知怀仁醒来了没有?怀慕那边,您看是不是差人要去看两眼,要是饿了,也好捎些点心过去填填肚。”
汪永昭看都没看说话的她一眼,眼睛冷冷地盯着明显话里有话的汪怀善。
“我看您还是操心操心一下父亲大人那两个庶子的事罢,那才是你应该替我们汪家操心的事,我可听说他们在路上已经病上过好几回来了,因着他们还拖了不少路程呢,要不早就到了沙河镇了,他们到了,可得好好伺候着才行,要不然,都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道我们的。”汪怀善状似不经意地把话说了出来。
张小碗就知道他们父子俩在她午休的时辰后,一起找上门来跟她说话没有什么好意,她先头把话偏了又偏,想把他们的话带过,但还是没挡住怀善嘴里的话,这时她不由好笑又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娘,你是要把他们安排在何处啊?可要安排得好一点,地龙要烧得足一点的主房,要不然,外人还真道你这嫡母虐待庶子呢。”汪怀善嘴角微微翘起道。
张小碗听得头疼,不禁伸出手揉了揉脑袋。
她知道她的小老虎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因着一个姨娘没带来,庶子也交给了四夫人照顾,听说京中传她的话甚是难听。
本来这些说她话也是传不到她的耳朵里的,但昨天太子太师携夫人来了沙河镇,她迎了太师夫人,太师夫人便就是在这处堂屋里高声把京中之人传她虐待庶子,嫉恨姨娘的谣言全说了出来,末了还补了一句她定是不信的。
太师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张小碗只能陪笑,应和着她定是不信的话,让太师夫人明着给她添堵。
昨天陪完笑,今天她儿子便要为她找他父亲的不痛快了。
“要不,我把我的院子让出来,给了他那两个……”
“怀善!”见怀善不依不饶,张小碗恼了,大拍了一下桌子。
汪怀善见状,立马低下了头,嘴角勾起了冷笑。
他这也是给他这父亲大人提个醒,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京中关于他母亲的话说得多难听的都有,随着前来贺喜的人越来越多,谁知到时那些个人会有什么话传到他娘的耳朵里。
明明是他不要带庶子姨娘过来,这罪名却要他娘为他担。
“你太放肆了。”张小碗怒了,侧过头,看到汪永昭的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冰冷,她不由苦笑了起来。
汪怀善也知自己过份,见她笑得很苦,心里便也苦了起来,顿时,他起身掀袍在汪永昭的面前跪下,道,“孩儿忤逆,还望您恕罪。”
汪永昭厉眼狠狠地盯住他,好一会,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睛恢复了冷静,淡声道,“看在你娘的份上,再饶你一回。”
说完,他起身大步离去。
张小碗忙跟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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