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微微摇头,目光转投远方,神情缥缈:“这个,父亲没交代,我也不明白。一般而言,气就是脾气,怒气。但也是胆勇之气,是生气、活气。甚至痴气。又甚或者,我觉得冤气、戾气、病气、死气都是。”
蓝衣少年双眼睖睁,大大的怔住了。片刻,哑然失笑,摇头如拨浪鼓,道:“痴气还罢了,冤戾病死之气也是?也要拿来凝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婉儿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转回水轩,低声道:“贪瞋痴慢疑,父亲以五毒凝丹,酒色财是贪,气就是瞋痴慢疑嘛。脾气就是瞋慢疑痴之气。而痴气,不就是病气?病气之极,岂非死气?”
蓝衣少年欲待反驳,张口无词。半晌,不得不点头叹服:“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只是,谁能一身拥有瞋痴慢疑冤戾病死这么多的气?就算有,难道要等他重病临死之时才能抓他来凝炼气丹?”
婉儿抬起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按在蓝衣少年左手背上,微微一笑,低声俏语:“我只是胡乱猜测罢了。噫噫噫,你难道生气了?”
蓝衣少年沐浴在她温婉的目光中,但觉全身暖洋洋的轻松写意。反手抓住婉儿欲待收回的玉手,抬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地亲了一口,满脸委屈,可怜巴巴地道:“怎么会呢?难道苏某人在婉儿心中,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
手背被亲,婉儿玉脸嫣红,慌忙缩手,娇嗔道:“你这人……整天没个正形……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别过来,他们恐怕要出来了。”
她娇靥嫣红,分外娇丽,蓝衣少年看得心头蠢动,低声叫一声“婉儿”,起身想过来嬲戏占便宜,闻言只得咳嗽一声,重新正襟危坐。东张西望片刻,想了想,操起单桨划水,把小船缓缓靠近水轩,问:“婉儿,咱们过去吧?伯父他们应该谈得差不多了。好不好?”
“嗯。”婉儿并未阻止。
片刻,彭氏三兄弟从水轩出来,沿湖岸走出二三十丈,迎向及岸小船,并肩深揖,恭敬行礼:“三彭见过小姐,见过小公爷。”
船上男女不敢怠慢,起身还礼。蓝衣少年满脸惶恐,恭恭敬敬地道:“不敢不敢。轻受三位前辈大礼,苏定可惶恐不安。”其实他也明白三彭恭敬行礼本意不是他,乃是身边佳人。婉儿却是直接张口问道:“爹爹是不是交代你们,以后不要来这里找他了?”
三彭纷纷点头。婉儿叹了口气,神情微见落寞,道:“那么,今日一别,恐怕再见三位就不能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老大彭居知道她多愁善感,不想她陷入不良心绪中,故意嘻嘻一笑,问蓝衣少年苏定可:“小公爷,你可知道,你们成国公府这回可抖起来了?”
苏定可眉毛一扬,满脸讶色,问道:“前辈何出此言?”
老三彭乔抢着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原来京城新近冒出一家名唤大兴安领的钱庄,乃是成国公府开的。”
“当真?”苏定可怔住。呆了片刻,一手摸向后脑勺,眼睛看向婉儿,“我那姐姐啥时候有这么大的气魄?这其中必有缘故。我的天,难道是……”
婉儿双眼一亮,瞬间恢复平常,淡淡地道:“定可你认为是你那个替身出的主意?你觉得可能吗?”
苏定可皱着眉头想了想,郁闷地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万一呢?毕竟那个家伙,咱们其实对他了解不多。”
婉儿点点头:“说得也是。”
苏定可沉吟一下,发狠道:“不如把他抓来敲打敲打?这小子难道忘记了身上的桎梏,胆敢如此胡作非为?”
彭乔失笑:“胡作非为?我想二哥肯定恨不得有这样胡作非为的替身小弟。”
苏定可苦笑。眼望婉儿。
婉儿微微摇头:“又未必定是那人出的主意。他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大的见识和胆魄?看看再说吧。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暂且静观其变,我想……不妨事的。”
三彭出了畅春园,彭乔问彭质:“敢情二哥你入股大兴安岭钱庄,是主人的主意?”
彭质不答,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既然已经知道大兴安岭钱庄那个美丽的女东家就是苏小公爷的姐姐,你还有没有胆子去招惹?”
彭乔整整衣领,抖抖袖口,气宇轩昂:“没有才怪了。不说姓苏的小子跟小姐八字还没一撇,就算他们生米煮成熟饭,那又如何?莫非我就配不上成国公府的大小姐?再说了,事情一码归一码……好了不说了,我去也。”举步自去。
言错儿那天兴致勃勃过来成国公府洽谈存钱大计,本意想找苏宁宁,恰逢苏宁宁不在,只好找上吴不可。岂料吴不可居然一口回绝,并且绝不松口,丝毫面子都不卖,搞得她好生郁闷。回家一说,被娘亲大大奚落一阵,气急败坏的言错儿今天卷土重来,也不找苏宁宁了,打算软硬兼施,拿下吴不可!
先来软的,邀其出游。先前两人少年心性,可是已经并肩出游了许多次。
吴不可一来担心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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