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源等了半天,小梅还没到,他都发了好几次脾气了,床头柜上的东西能摔的都摔了,等她姗姗来迟,正看见护工们在收拾地上的残渣。↖,
小梅小心的越过满地的碎渣,略微收拾了一下桌面,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你怎么才来?”王休源白了她一眼,独自怄气道。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小梅挨着他坐在床上,也不答话,先扶起他,把床尾的餐桌撑开,一边把保温桶的食物一层层摆在桌上,一边耐心的解释道:“我正在煲汤,当然晚点喽!”
“再晚点,再晚点你就见不到我!”被一碗汤比下去,王休源感觉颜面无存,于是赌气的没给小梅好脸色。
“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嘛,给,桂花汤!”小梅把桂花汤放在王休源跟前,哄小孩儿似得说道:“永远回家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煲汤,一听说你晕过去了,吓得我半死,把我担心坏了,后来不是又听说你病情稳定了下来,我才没着急过来,因为煲的是你最喜欢的桂花汤!”
一番话润物细无声,顿时让王休源一扫阴霾,心情大好,嗔怪道:“就你借口多!”说着伸出手,跟小梅要汤匙。
小梅童心大起,故意把汤匙收回,逗他道:“我喂你?”
“切!我还没老到连勺子都拿不起!”说着,王休源夺过汤匙,蒯了一勺,浅浅的尝了一口,顿时连连称赞:“嗯。果然还是你的手艺!不错!”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手艺!”小梅洋洋自夸完。看着大块朵朵的王休源。还是没忍住,试探的问道:“我听永远说,小泽要结婚啊?”
一说这个,王休源就来气,“这个臭小子,什么都跟你说。放心吧,只要我还活一天,他就休想!”很明显臭小子说的是王永远。休想的是王泽。
“哎,你说你,孙子要结婚,爷爷哪有阻拦的。我昨天还看新闻呢,现在女孩可少了,他能过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你做爷爷的应该高兴才是!”小梅避重就轻的说情道。
“他休想!他跟谁结婚都可以,跟那个叫司徒静的就是不行!”王休源顺顺气,偷看小梅一眼,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再说了。我都跟于政委定好了。你说啊,于政委女儿多好啊。要家教有家教,要相貌有相貌。你说,他怎么就是看不上!还有,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那天我死了,她娘家也能帮助到他!”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小梅佯怪道:“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用安慰我!”王休源清醒的说。
王休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小梅只能拐着弯劝道:“我记得,仁德年轻时候,有次跟小泽妈妈私奔,你把他抓回来,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都是为你好,’可是呢,结果怎么样啊?父子俩二十多年没见面!弄得跟仇人似的!何必呢!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想起自己儿子,王休源眼神黯淡了下来,不过随即又坚定了起来:“不行,就是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是没看见司徒隆那嚣张的模样,那可是我孙子!弄得好像是他儿子似的!”
“女婿可不就是半个儿子嘛!”这么多年敢跟王休源拌嘴的也就是小梅了!
“不行”这个老头顽固的很“不行,就是不行!”
“你啊”眼看王休源这么固执,小梅本不打算再提往事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口直心快的说道:“好,小泽的事咱先不提,仁德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也不说,咱们再往前倒,我家小姐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不夸张的说,你是不是穷的连一条裤子都穿不起,是不是?”
一提自己已故的妻子,王休源停了筷子,愧疚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小梅心疼但没心软,接着说:“不是吹,就我小姐当时的家世,在景山市,她家要是挑大拇指,谁敢说个不字!她嫌贫爱富没有?就你当时三餐不饱那样,她还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你!哦,你现在是富了,啊,有权势了,就看不起穷人,看不起出身不好的了。”
“不是”王休源心虚的辩解道:“我不是为了小泽好吗?”
“你是为了你自己好!为了你的面子!为了你口中所说的仁义道德!”小梅终于忍无可忍,倒豆子控诉道:“小姐是怎么死的?她是被你气死的!”说道伤心事,小梅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当时,要不是为了给你光宗耀祖,为了你念念不忘的衣锦还乡,她能刚生下慧兰,顾不得坐月子,寒冬腊月的,等着寒风,大老远跑到山西给你立祖宗的祠堂去!”
越说越眼泪越控制不住,擦了一把眼泪,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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