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长舒了口气,他刚才其实也是无奈之下行险一搏,赌的就是伤心人实际上乃是心魔的一种,所映射的还是他内心深处的隐伤。只要是正常的人,任谁也不可能说从来未有过伤心之事,因此阿默才从伤心人所说的影子、无名和伤人伤己的种种迹象中推断出这正是利用自己内心隐伤的心魔。这样一来他对伤心人的攻击就相当于在伤害自己一样,当然不可能有取胜的希望。推断出这些后他才灵光一闪想起了“枯木逢春箭”,它可以说是所有装备中最有特点的一个,作用恰恰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治疗。没有他法可想下阿默也只有用“枯木逢春箭”做最后的尝试,取的就是其治疗之意。如果他的伤痛被治愈,那心魔自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凭籍。果然,他的行险一搏一举成功。
这看起来好象十分简单,但其中凝结着阿默的智慧与冷静,如果不是他脑筋转的快,那么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无比冤枉地死在自己的箭下了。
他在兴奋中并没有注意到爆裂成万道金光消失的伤心人留下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淡淡青烟,随着他伸展开双臂深呼吸做了几下运动,那道青烟悄无声息地被吸入到他的身体里消没不见。阿默只觉得自己经脉中的热流似乎又充盈了一些,他也并未在意,以为这是经此一战后仙力的种子已经发芽,以后自会不断随着修为的精深而提升。他看了看四下里再无异样,振奋起精神继续向前走去……
北离使秋水其实并未告诉他应该如何在“镇狱塔”中寻找南冥使瑞金的下落,也没有告诉他要怎样才能帮助南冥使脱困,因此一切还要靠阿默自己慢慢摸索才行。不过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耐烦,我们几兄弟中一直以他的性格最为坚忍不拔,此刻得到了这难得的机会,他自然下定决心要好好把握。
说来也奇怪。自从伤心人挂掉后,就再也看不到其它怪物的半点影子,似乎整个这一层就只有一个怪物一样。饶是阿默的耐心奇好,在这单调的血色世界里摸索了半晌之后也渐渐感到了有些心焦。好在就在他感到马上就要抓狂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淡淡血晕状的传送门。阿默大喜,立刻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了传送门之中……
当血色的强光黯淡下来,阿默重新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另一番奇异的景象中。如果说刚才的血色世界给人的感觉是视觉上的强烈刺激,那眼前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天空中的铁灰色云团就像铅块般低垂。好象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山川、河流、树木、花草,无一例外的全部是暗灰的颜色。他仿佛忽然置身于一个黑白的世界一般。
阿默定睛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爬上了面前的一个缓坡,伏身于灰色的长草间向下望去。一条咆哮奔腾的大河从他的身下流过,暗灰色的河水卷起层层的浪花狠狠地拍击在两旁的山壁之上,发出了动人心魄的“隆隆”之声。河对岸的一处空地上,聚集了许多浑身黑的如焦碳般的人形怪物。他们赤身**。仅在腰间围着几片树叶,一个个面目狰狞,就好象地狱里的凶神恶鬼一样。这些怪物站在河边,似乎是对河水充满了兴趣,但又犹豫着不敢下到河中。终于,有几个胆大的率先跃入了河里,转眼间就被滔滔的河水吞没不见。其它的怪物受到了鼓励,开始接二连三地跃入河水之中。阿默搞不清他们在弄什么玄虚,也不敢暴露自己,静静地伏在草丛中仔细观察。
忽然。河中央的河水剧烈地翻腾起来,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使劲地搅动,紧接着两只巨大的黑色水怪纠缠在一起浮出了水面。其中一只怪物的样貌和河边的那些人形怪物有几分相似,就好象传说中的夜叉一样。只不过他生有四臂,有两只手中各握着三股钢叉与金环。另外空着的双手正死死掐住了与其纠缠在一起的敌人不放。另一只怪物看上去像条巨蟒,特异之处是头顶长有漆黑如墨的肉冠,背上生出了一对双翼。此刻它正用水桶般粗细的身躯紧紧缠住了对手,张开血盆大口意欲将敌人一口吞下肚去。
夜叉状的怪物被巨蟒牢牢地缠住,蟒身上坚硬的倒鳞将他**的上身勒得流出了绿色的血液。他用一双空手死死掐住了巨蟒的脖子,尽力将他的血盆大口推开。另外拿武器的两只手也不闲着。一边用金环狠狠地敲击巨蟒的头部。一边将钢叉如捣蒜般刺向蟒身,巨蟒蓝色的鲜血随着钢叉的起落不断地飞溅而出。
阿默屏息静气地看着这两只怪物的生死搏杀。一时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夜叉状的怪物逐渐占据了上风,他钢叉的攻击让巨蟒终因失血过多而体力渐渐不支,剧痛也令其缠住对方的身体微微有了松懈。
“夜叉”得理不饶人,挥舞的钢叉忽然刺入了巨蟒头顶的肉冠之中。巨大的肉球像被扎破的尿脬一样猛地飞溅起道道蓝色的血箭,巨蟒惨嘶一声顿时放松了身体。“夜叉”立刻揉身直上,竟用自己森森的獠牙一口咬在了巨蟒的脖子上,手中的钢叉也狠狠钉入它的口中。巨蟒的身体剧烈地翻滚挣扎,但越来越无力,最后终于软软地垂了下来。
得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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