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圆环,也就是最后的一环,第一幅浮雕上是两个人在道路上争执,一个青年人赶着驴车,上面拉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而另一个人,是一个年迈的妇女,拉着青年的手,张着嘴哭泣着,身体向后倾,用尽全身力气在把他往回拉。街道两边的人都伸长胳膊用食指对着他,他们都在指责他,小孩依偎在大人的腿边,好奇地看着争端,巨大的怪物在他们身后,面容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第二幅浮雕中,刚才的青年人手脚被捆绑起来,跪在一处石砌的高台上,在他面前是十名老者,满面愠怒地瞪着他,高台下有一名哭泣的妇人,就是上幅图中拉着他的女人,其他的人仍旧或指着他,或高举双手张大嘴巴,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被捆绑的青年,则一副后悔的神情,歪着脑袋闭着双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此时已经不见怪物的身影。
第三幅浮雕不是别的,正是对这青年的处决,他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一个刽子手正在拿刀剖开他的肚子,前面的那名仿佛是他母亲的妇女昏倒在旁边,被两个中年女子扶着,围观的群众满是冷漠的神情,机械地捂着自己小孩的眼睛,此时的人数已经少得可怜了,比起最初带着怪物游行时的情景。
第四幅浮雕中则是一片祥和的景象,隧道中央由人工堆起了一座小山,工人站在山顶上往洞顶雕刻着怪物的肖像,画面中已经看不到一个儿童了,站在街道边零落的群众欣慰地看着巨大的肖像。但是在画面的角落,一座房子的墙边,却有一个人鄙夷地看着这一切。
“好了,我们接着往里面走吧,既然已经不能再原路返回了。你都拍下来了吧,整个浮雕。”沈正仁看完后低着头,语气平缓地问向刘静。“啊?当然,走吧。”刘静有些木讷地回答。两人一语不发,走向隧道的尽头。
“看,有光!”沈正仁的话一下子把刘静从刚才的经历拉回现实。“真的吗?啊,确实啊!”他们加快了脚步,向着最后的希望跑去。
只见尽头是一样的石板砌成的墙壁,上面有四个字“求汝自身”,光线正是从这四个字里照射进来的。每一个字都有三米长,两米宽,风从这些字吹过,发出了巨大的、低沉的但是却清楚的声音:“求汝自身”。“这真是最后的惊喜了。”沈专家满意地观察着墙上的字迹。
“惊喜?难道刚才的杀戮对于他来说也是惊喜吗?”刘静心里思忖,但她现在除了从这里逃出去以外,别无所求。“拿你的摄像机来。”“你要做什么?”“它能放大吧,我要看看里面能不能让我们爬出去。”刘静听了心里一喜,终于要结束了。“给。”沈专家接过摄像机,发现上面还有血迹,就用袖口把它擦干净,“她肯定什么都没拍下来”心里想,但还是仔细看着里面的情况,为了让这些字迹发出它的创造者要它发出的声音,洞壁里充满了各种形状各异的褶皱,每一个字内的凸起都各不相同,同一的是留下的缝隙甚至都不够一个小孩通过,但是这里墙壁的厚度却又没一个手掌宽,他抬起手来敲了敲,还是空心的,用力踹了一脚,纹丝不动,多么令人惊讶又失望啊。
“不行,根本过不去,我们只好原路返回了。”这真是晴天霹雳,刘静如今再也忍受不了了:“什么!回去找那些疯子吗?让他们杀掉我们吗?你在说什么!”“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把自己杀死了。”沈正仁平静地向刘静表示自己的想法:“那群自残受伤的人没办法对付我们两个身体健全的成年人的。”刘静沉默不语,确实,她没办法反驳,因为她眼睁睁看到那些人是如何残暴地撕扯和破坏自己的肢体的。
“好吧,我最好找一些防身的东西。”这是她的妥协。“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沈正仁有些着急。“等等,那是什么?”她指向光线照射下,草丛中反射着微光的东西。沈正仁走了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着把那东西立了起来,说:“一把石质的大锤,我想这是那艺术家作品的最后部分。”“求汝自身,可我们要怎么使用它呢?”“你想到了吧,我们俩合力把这锤子举起来,然后砸开这面墙。”“就这么办吧!”刘静放下了摄像机,然后与沈正仁一起把石锤拖到了字迹的旁边。
“为什么连杆子都是石质的,它不会砸一下就断了吧。”刘静怀疑地发问。“断了我们就原路返回,来,我们把它放在身后,然后将锤头甩向墙面。”“好,啊啊啊~!”两人用尽全身力气,把锤子甩过头顶,重重地砸在墙面上,出乎刘静意料的是,这么一下就把墙面砸了个粉碎,大片的月光倾洒到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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