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年人闷哼一声,依旧向上冲着,眼看就要撞上黑袍人的背部。
黑袍人突然左移半步,中年人发疯似的冲过屋脊,然后下降,脚下瓦片片片爆裂,碎裂的瓦片声响彻夜空,中年人就这么直直的向宣大娘所站的方向冲去,一边冲着,上身也在向前倾。
两个中年人相继中剑,看似过了许久,其实前后相差仅是刹那间的事,旁观的人仅看到人影闪动乍合乍分,叫声与瓦片爆裂声齐发,人却已然倒下。
宣大娘知道不妙,伸手扶住中年人并急叫道:“桂二爷,你怎么了?”
宣大娘并未真的扶住中年人,而是在抬手的瞬间她的袖底射出了一枝暗藏的劲弩。黑夜中突然发射,双方相距又仅数米,按理来说黑袍人即使有心提防也难逃大劫。何况还是这种情况之下。
这种劲弩俗称暗箭,大白天也无法看到箭影,劲道极强,其实就算看到了也无法闪避。
本料必中的暗箭却依旧落空了,黑袍人已先一刹那离开了屋脊,到了公孙月娇面前。
公孙月娇这会仅来得及打出一把飞针,就匆忙一式反跃鱼龙腾身飞跃而起,准备翻落屋下逃命,她已看出了危机,自己几个人决非这黑袍人的对手,再不走定然有生命危险。
可她身形刚起,黑袍人却猛的大袖一挥,罡风骤发,那百来枚飞针有一半返身飞回,射入了自家主人的体内。
“啊……”
身形尚未翻正的公孙月娇狂叫着往下坠落,砰一声重重地砸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转眼,屋顶就只剩下一个宣大娘,而黑袍人正幽灵似的,一步步向站在屋脊上,惊骇万状的宣大娘接近着。
“你不是九阴老道……”宣大娘将剑伸出,恐惧地沿屋脊后退:“你……你是那个费……费……费文裕……”
“你猜对了。”黑袍人用不似人声的怪嗓门说道,一步步逼进着,脚下不带丝毫声息,像是一具无形质的幽灵一般飘动着接近着。
“你难道真是天魔的后人?”
“不错。”
“既然是天魔的后人,你为何要帮李生?”
“也许这是费某一生中,所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人不会永远做坏事,是吗?你蝎娘子,一生中到底做了哪一件好事?你投身黑龙会,说是要为名除害,可黑龙会的刺客在这几十年内,却没做了一件该做的好事,唯利是图不问是非,真正的好人,哪有银子请得起刺客?”
“让我走。”宣大娘嘎声叫道:“我回去禀告会主,放弃这笔买卖。我们彼此都是同类,你也不是什么侠义英雄,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同类相残,名正言顺。你非死不可。”
宣大娘已退近屋顶边沿,无路可退了,但她仍在退,右脚后撤一脚踏空,顺势向下飘坠。
其实,说那些话,她只是为了借机会逃命。
剑光一闪,黑袍人突然失去踪迹。
“哎……啊……”下面传出宣大娘痛极的惨嚎。
天刚蒙蒙亮,上官贞悠然苏醒,她发现自己半裸着斜压在徐飞龙身上,徐飞龙这会仍然昏迷不醒。
“哎呀!”她惊得一蹦而起:“该死的公孙月娇……唔!不对。”
她终于明白了,并不是公孙月娇打昏她的。当时公孙月娇发现有警,她与公孙月娇站在同一方向搜索敌踪,公孙月娇不可能在背后打昏她的。
她用推拿术弄醒了徐飞龙,拉起徐飞龙奔向农舍。
“上官姑娘,怎……怎么一……一回事?”徐飞龙踉踉跄跄含含糊糊地问道。
“不要多问……嗯!有血腥气……”
大厅很快点起了灯火,他们很快发现,屋角摆了两具尸体。一具是脸中剑的中年人。一具是公孙月娇,身上中了二十余枚她自己的淬毒飞针,跌昏之后中毒而死的。
而在内间的床上也有两个人,外面躺着断了右臂的宣大娘,黑袍人的最后一剑,砍下了她的右臂留下了她的老命。
另一位是被称为桂二爷的中年人,腹部中剑,肝脏和胆囊都受到了损伤,这种严重的内伤就算到了现代也很难医治。
上官贞和徐飞龙细心地抢救两位伤者,上药服药裹伤,忙的几乎是团团转,直忙至日头高起才算忙完。累的要命。
宣大娘断了右臂,伤不算严重,只是她还跌断了左肩这就很麻烦了,碎裂的骨头经过上药包扎便不能再移动,动一动就痛彻心扉,也会造成错位,所以她只能躺在床上做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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