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杜二毛卖力地蹬着三轮车,载着如花似玉的柳玉娥,在山间窄路上颠簸。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他朗声唱着小曲,心情十分愉悦,这一次东亭镇之行,还真是收获颇多。
打抱不平充英雄带来的满足感自不必说,关键是为二毛枣找到了销路,还几乎不用自己操心,只管坐在家里收钱,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二毛,你打架咋这么厉害?”柳玉娥望着杜二毛宽厚的脊背,觉得这个男人充满神秘感。
杜二毛回头一笑道:“我本来不怎么厉害,但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你。”
“油嘴滑舌!”柳玉娥笑骂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本来还想再问,为何黑白两道的人都对杜二毛毕恭毕敬,但想想又忍住了,男人的事,女人还是少插嘴的好。
“只可惜了那二两猪头肉,该死的何三宝。”杜二毛惋惜地吞了口口水。
柳玉娥说:“没事,昨天炖的老母鸡还没吃完呢,姐回去给你热热。”
杜二毛突然一脚踩住刹车,一本正经地对柳玉娥说:“小娥姐,要不你跑着回去吧!”
柳玉娥一翻白眼道:“咋的,嫌姐太重了蹬不动呀?”
“你跑着回去,就是在给我热菜!”杜二毛一脸坏笑。
“什么热菜……”柳玉娥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好你个死二毛,又想占姐的便宜。”
杜二毛说话太有内涵,一个不注意就得被他带沟里去。
三道歪歪扭扭的车辙印,承载了这一路的欢声笑语。
二人回到杜家沟,已是中午时分,四处人家的烟囱里,正升起阵阵炊烟。
也不知哪家灶台上正炒着陈年老腊肉,香飘十里,勾得杜二毛腹中馋虫大动。
“那是谁呀?”柳玉娥远远望见,有一个人影在杜二毛院门前来回踱步。
“周大夫呀!”杜二毛的目力远超常人,早就看清了那人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周子明。
见杜二毛驾车归来,周子明连忙迎上来道:“二毛,你可回来了,还没吃午饭吧?”
杜二毛眉头一皱,以为是哪家又有人生了急病,连忙问道:“子明哥,怎么了?”
周子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啥特别的事,我让你嫂子在家炒了几个小菜,想请你喝酒。”
“喝酒?那敢情好。”杜二毛得知无人生病,心下稍安,一听见喝酒,顿时就来了兴致。
周子明又对柳玉娥道:“玉娥,一起去吧,我把房梁上的腊肉全摘下来了。”
柳玉娥笑道:“我说这香味都窜到田坝里去了,原来是你们两口子在家里打牙祭。”
杜二毛将三轮车停放好以后,三人便一同前往周子明家。
周子明为人憨厚老实,虽然医术不精,大病治不了,但这些年里为村里人治些感冒咳嗽的小毛病,还是有不少贡献的。
杜二毛心里犯着嘀咕,不知他为何心血来潮,要请自己喝酒。
一进周子明家,只见饭桌上已摆着几道凉菜,周子明的老婆刘翠英正在灶台前忙碌。
“翠英嫂子,叨扰了,我来帮你。”
柳玉娥一头钻进了厨房,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些闲话。
比起一般的农家,周子明的家里稍有不同,整个院子沿着正中的堂屋分为东西两侧,东侧是卧室、餐厅和厨房,西侧几间则是药房。
浓浓的中草药香味,连陈年老腊肉也掩盖不住。
杜二毛此时入了医道,对于中药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一头便钻进了药房。
药柜中陈列的不仅有当归、灵芝、车前子等中药材,也有青霉素、葡萄糖一类西药针剂。
柜台前有一把梨木太师椅,扶手已经被摩挲得油光水亮,平日里周子明就在这里坐诊。
周子明跟着杜二毛走进药房,望着那把太师椅伤感道:“当初我爹把这把椅子传给我,叮嘱我要守护好杜家沟人的生命和健康,可惜我天资愚钝……”
杜二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子明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子明又移步打开一间侧室,这是一间书房,书架上陈列着《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等中医典籍。
杜二毛拿起一本《本草纲目》,信手翻了翻,只见泛黄的书页上,用钢笔字满满记着笔记。
字迹一苍劲厚重,一飘逸潇洒,明显出自两人之手,应当是周子明父子两代人的积累。
看到这里,杜二毛心中涌起万般感慨,对周子明多了几分敬意。
平日里,杜家沟人总是嘲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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