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看他的伤……”
李大夫捋了捋胡须,叹着气收回手。
纪洇的心提了起来。
李大夫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写下一副药方递给纪洇。
“公子伤势太重,已经出了邪热,按这方子拿些药,给公子煎服,连用三日,若能退热,公子便熬过来了。”
纪洇拿着药方,喉咙干涩,“若是一直不退,是不是就……”
李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收拾药箱。
医者仁心,这般年轻的公子若这么没了,他也未免觉得可惜。
可他也尽力了,接下来只能看这公子的造化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般狠毒,竟将人打得只剩半条命。
杨白芮站在一边也难受得紧,都怪那该死的闻呈岸,掌柜的都说了对他没意思,以前是囚禁掌柜的,现在又是绑架毒打苏公子,真真是卑劣。
纪洇将药方递给杨白芮,神情疲惫,“白芮,你去抓药。”
杨白芮点头接过药方,不敢耽搁,快步离开了。
李大夫已经背上药箱,纪洇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声道:“辛苦李大夫了,我送您吧。”
这些日子县里关于这位纪掌柜的流言四起,李大夫多多少少都听说了一些。
可看她这做派完全不像那流言说的那般,反倒温和识礼……
李大夫不由得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年轻男人,看来这流言那,也是真假参半。
情意是真,艳词是假。
被纪洇送到门口,李大夫似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些疑惑,“纪掌柜,我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纪洇点头,“您问,李大夫。”
“方才我观公子眼瞳,霜膜完整,瞳晶润亮,并非是失明之人,为何要蒙白布?”
纪洇愣了下,下意识攥紧手,指甲掐进了肉里,感觉到了疼痛她才没把情绪暴露,她微微一笑,“李大夫不知,苏公子的眼睛天生便患有畏光之症,白日需要用布遮掩,其实也和失明差不多,他还打趣说这样反倒可以训练用嗅觉分辨药草……”
纪洇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听到后一句话,作为同行的李大夫表示理解,摸了摸胡子,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只是想到那年轻人的伤势,又可惜地叹了口气。叮嘱纪洇两句,便离开了。
纪洇怔怔站在门口。
刚才听到李大夫说苏歧是并未失明,她第一反应是惊愕,第二个反应竟是要替他遮掩……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对苏歧来说很重要。
良久,她松开紧攥的手,叹了口气。
罢了。
他不说,她也不问。
“喂!”
一道骄纵的声音从纪洇身后传来。
纪洇刚回头,一抹红色的身影便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还把脸埋进了她怀里。
纪洇浑身一僵,望见不远处奢华的车辇,旁边还守着不少的带刀侍卫和婢女,她一下子就知道了这红衣少年的身份。
想到这萧宫钰曾做的事,纪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恶心,想把他推开,谁知道萧宫钰就跟用浆糊黏住了似的黏在她身上。
纪洇忍着气,“草民轻贱,还请殿下放开,莫要脏了殿下。”
“你管本殿下干嘛,不准动!不然本殿下现在就把你抓走!”威胁完,萧宫钰的脸还在她胸口蹭了起来。
纪洇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忍无可忍,她握住萧宫钰的胳膊,冷着脸用力一掐。
萧宫钰闷哼一声,吃痛的松了手,纪洇趁机连忙将他推开,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萧宫钰揉着胳膊,咬唇气呼呼地看着正在掸衣服的纪洇,她这样,萧宫钰更生气了,“你大胆!”
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萧宫钰找她麻烦,纪洇觉得萧宫钰不是在憋着坏水就是顾忌着什么。
前者不太可能,要抓早抓了,她一个普通百姓也不值得萧宫钰动脑子用什么计谋。
那只剩了后者。
纪洇忽然想到了那个男人……
“不知殿下来寒舍有何贵干?”
纪洇看都不想看萧宫钰,更懒得跟他扯,她想尽快将人打发了,回去照顾苏歧。
萧宫钰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从门外打量院落,语气嫌弃,“你就住这里?”
纪洇也不生气,见他要往院子里走,便先一步将人拦住。
萧宫钰又炸毛,横眸睨她,“怎么?你敢不让本殿下进去?”
纪洇作揖,“殿下误会了,草民这间屋子太小,加上草民不善打理,天热蛇虫鼠蚁咬得到处是洞,恐惊扰了殿下。”
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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