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送给我。小丫鬟蓦然抬头,扑闪扑闪地大眼看了余长宁良久,不可思议地惊喜高声:二少爷,你你你,竟会作诗?
哈哈,吟诗把妹乃吾辈之所长,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二少爷以前……
少爷我被人揍了一顿脑袋开窍了行不?喂,说了半天,这支梅花你收还是要收?
小丫鬟贝齿咬着红唇犹豫片刻,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如此珍贵的礼物,岂是奴婢能够接受?二少爷还是送给心仪的姑娘为妥!
杜何将梅枝翻来覆去端详了一阵,却未发现珍贵在何处,随即绷紧了脸故作正经:冬梅,其实少爷送你梅花有着深深的用意,你可别误解了意思。
啊?奴婢愚钝,请二少爷明示。
古语有言冬梅迎春,你可别小看这支梅花,这可是天地万物在岁尾年初迎接春天的最好礼物,春天好啊春天妙,春天到了小鸟叫,我将梅枝送给你,便是让你做好叫春--哦,不,是做好迎春的准备,好好珍惜春天,不要虚度了光阴。
话音落点,杜何挤眉弄眼地嘿嘿一笑,笑容却是好不怪异。
听到二少爷语重心长的孜孜教诲,小丫鬟冬梅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深深为自己打过二少爷的小人而忏悔,接过梅枝用力地点头道:二少爷放心,冬梅一定听你教导,好好珍惜春天。
孺子可教也!杜何老学究般摇头晃脑地吟诵一句,模样好不得意。
三言两语便将小丫鬟调戏了一番,杜何原本阴霾的心情开朗了许多,见冬梅抚着梅枝一脸羞涩,不由好奇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呀,我都忘了。冬梅恍然一拍额头,拉起杜何的衣袖举步便走:快,夫人还在大厅中等着少爷。
你说什么?娘要见我?杜何脸色一变,以前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汹涌而来,竟愣在了那里。
二少爷,你怎么了?
杜何陡然扶住小丫鬟娇嫩的肩膀,正色开口道:冬梅,少爷我肚子痛,去上个茅房先,你让娘不用等我。说罢,转身一溜烟地去了。
见他逃命般飞奔而去,小丫鬟想要追赶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齿咬红唇莲足一跺,急忙回身禀告去了。
回到房中栓紧房门,杜何心头依旧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贼兮兮地趴在窗棂上观望良久,见院内一直毫无动静之后方才稳定心神坐在了案前。
饮罢一盏热气腾腾的酽茶,他却是越想越是不对,猛然拍案而起惊奇高声:咦,区区一个女人,我躲什么躲?
细细一想,堂堂七尺男儿竟在女人面前落荒而逃,晓是杜何的厚脸皮,也觉老脸挂不住,要怪也只能怪以前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年轻的娘,或许这便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他娘是清河崔氏,单名一个凝字,十二年前嫁入杜家时不过十五六岁,其时杜如晦在军中忙碌,时常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一去就是大半年,崔凝过门没多久便挑起了家中重担,不仅要照顾杜家两兄弟人,更要打理杜家,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眼见窗外天色渐渐昏黄,无所事事的杜何早已饥饿难耐,索性翻身上榻蒙着被子倒头大睡,没过多久便鼾声大作梦起了周公。
正在朦朦胧胧间,他只觉一阵轻微的脚步由远而近停在了身旁,然而那股沉沉绵绵的睡意实在难以解脱,竟是不想睁开眼睛,顺着嘴角溢出的口水点点滴落在了瓷枕上面,浸出好大一片圆形水渍。
一块光滑柔软的丝巾轻轻地沾了沾杜何的嘴角,温暖柔滑的小手已抚上了他的胸膛,手指起落搓揉间,浑身软得酥了一般。
杜何嘴角一弯,露出了猪哥一般的痴痴笑意,喃喃低声梦呓:唔,园园,太突然了……
园园?园园是谁?冷然的女声响彻耳畔,按在胸口的温暖小手也是为之一顿。
杜何闻言倏然惊醒,睁开眼一看,一个美貌女子正拿着药瓶坐在榻边,青丝如云的长发高挽成髻,肌肤宛如白玉雕成,艳丽动人的精致五官恍若天作,眉宇间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倔强坚刚不禁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直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娘娘娘,娘亲?!突兀在这等环境下见面,杜何不由口吃起来,双手一撑床榻便要顺势坐起。
别动。美貌女子娥眉微微一蹙,语气却是不容忤逆,皓腕抖动间陶瓷药瓶内的红色粉末点点洒落在余长宁胸前紫乌肿痛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美貌女子幽幽一声长叹:这是我托人从洛阳带回来的跌打药,具有消肿去瘀,舒筋活血之效,你身子骨弱,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怎受得了如此疼痛?都怪我平日忙于生意对你疏于教导,否者你怎会……
一言未罢,美貌女子眼中已有隐隐泪光,她强忍着心头凄苦紧蹙眉头,点点泪光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见崔凝斗篷未解,满脸风尘,乌黑的发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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