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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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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梁正强去完二姐家,就回家做农活了,挑水、浇粪、除草、喂驴,铲粪所有的体力活都是他的事,给母亲减少了很多工作,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

梁母是个有深谋远虑的人,看着儿子在家种地,也知道不是长久之际。

不同于别人家的父母,死守老一辈的封建思想就知道种地,没听说谁家种地能发家致富的,梁母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儿子一辈子都种地。

他们这一代人都是从地标准闹饥荒的时代过来的。赶上党的政策好,生产队解散了给老百姓分了地,所幸家家户户能吃饱饭,不会像以前饿肚子。

梁母常常会跟孩子们讲故事。每到夏天夜晚就能看见埋死人的地方冒火,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知识匮乏的年代人们就会往鬼神上扯,直到后来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人身体腐烂发生分解形成磷化氢,与空气接触经过夏天高温自燃的一种化学反应。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也许唐代诗人李绅的这首《悯农二首》才能应了闹饥荒那个年代的景。

至年末,梁正业也打工回了家,从工地带回来这一年的血汗钱,干了整整8个月赚了215块钱。

这是梁正业出门打工这几年,从学徒开始第一次作为成手的瓦匠师傅赚了这么多钱,村里人分分投来羡慕的目光,都说传坤家的二儿子有出息,出去一年能赚这么多钱,梁传坤每次出门也是满脸的得意趾高气昂,因为儿子给自己长脸了,孩子有出息也许是作为父母最值得骄傲的事。

但是梁正强一点都不羡慕,因为他知道做一辈子苦力毫无前途。其实梁正业也不喜欢做瓦匠,梁正业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但是没办法,活在这个刚刚脱离填不饱肚子的年代,没得选。大哥走了,他就得承担起作为长子的担当。

可能因为是父亲工作的原因,接触事务的眼界比种地的农民更广,这哥俩也是比同龄人有想法。

大年初四回娘家是梁家村独有的规矩,这一天每家每户嫁出去的闺女的都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娘家拜年,梁传坤家也不例外。

一家人其乐融融,梁传坤与女婿儿子们在土炕上聊着天,女人们则在地下做饭。

这天梁传坤左手抱着老二家3岁的外孙女,右手欠着老大家6岁的外孙女在村里散步,见到人就让6岁的外孙女打招呼,问好。

这时走来一个人,这个人是梁传坤的从小玩到大的同龄人,叫李长栓。

这个李长栓嫉妒心极重喜欢攀比相当势力,见面就是想看梁传坤笑话的,遂故意说道:“传坤啊,你这俩外孙女长得可真待人亲,不像我家那个孙子,可调皮了,能给我气死。”

梁传坤哪能听不出李长栓话外音?这是故意嘲讽他孙子辈没男孩,要知道在中国这个以儒家为主导的思想下,而且又是在那个封建刚刚解封的年代是极度重男轻女的,直至现在中国还是有绝大部分地区乃至年轻人依然如此。梁传坤感觉受到了深深的羞辱,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小孩子嘛,都爱闹,我带这五个孩子不也带过来了吗?不像你啊就两个孩子,养两个孩子轻松死了,我俩儿子还没结婚嘞,等他们结婚再给我生俩外孙女,我就喜欢小姑娘”。

梁老汉这波操作着实也没吃亏,也暗示了你孩子没我多,我孩子多生个孙子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以后养老送终的人也没我多,中国人就讲究个子孙满堂。

虽然嘴上说着喜欢小姑娘,其实梁传坤骨子里依然重男轻女,心里明镜的。这是这一代人改不掉的思想,俩老头互相寒酸几句就回家了。

中午吃饭梁传坤心里就不得劲,又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明里暗里暗示两个闺女要二胎,嘴上没说想抱孙子,但是脸上写满了要抱孙子,又顺道给两个儿子一顿数落。

梁母看见梁传坤的脸色似乎猜到了什么,一定是有人刺激到梁传坤孙子辈没男孩,就问:“是不是又碰到那个李长栓了?”

梁传坤也没说话把碗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梁母接着就在儿女面前骂道:“那个倒霉蛋,坏透透了,在生产队当队长就没少贬咱家,就因为你爸是工人,咱家在生产队里出力少,每次开会点咱家名说咱家不出力,给咱家分的粮也是比别人家少太多。现在生产队解散了他又靠着以前在生产队的资源给自己家盖得水泥板房,又开的油坊,那钱哪来的?那不都是他当生产队长的时候刮的吗?”

正是: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梁传坤夫妇两个是个特别要强的人,梁传坤的老婆叫刘树英在家为姑娘的时候,在村里干活也是出了名的快,就是因为会过日子,才找了梁传坤这样性格要强会过日子的人,两人在一起也算珠帘合璧。

于是梁传坤夫妇俩一合计,考虑到俩儿子结婚也需要房子,刘树英说道:“瞧不起咱?咱也不能让人家看扁了,他李长栓能盖水泥板房咱家也能盖,而且咱要盖的比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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