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有话说？”朱棣茫然的看着他道。
马如龙差点没气死，要不是打小就学过郑和下西洋，他是真不想帮朱棣。
“其实这皇帝之争和我一个外戚没关系，所以我说几句公道话。”
懂的人都知道，但凡说：我说几句公道话的时候，就开始偏心了。
马如龙正色道：“储君之位，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安内、攘外、兴邦！”
“一味的讨巧卖乖，并无大用！”
这话一出口，朱允炆险些吐血。
舅姥爷，我可是帮你赏了这么多人啊！
而朱棣听得眼前一亮，感激的看了马如龙一眼，连忙道：
“舅舅所言极是，治国不外乎安内攘外兴邦。”
“安内来说，我朱棣或许并无才学，可我儿朱高炽幼年可掌管北平，如今可掌一国政事，此无忧矣。”
“攘外就更别说了，燕王的名头在漠北那是响当当的，跺一跺脚，北元都得震三震。”
“至于兴邦，这个需要从长计议，儿臣就不吹嘘了。”
老朱听完没有说话，可任谁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朱允炆说的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人家朱棣的能力是实打实放在这里的。
虽然有些吹嘘成分，但影响不大。
“皇爷爷。”
朱允炆不死心的争取道：“四叔却有才干，可他登基以后，我父亲该当何从？”
论起老朱最喜爱的孩子，唯有太子朱标。
而朱标的早薨也是诱发老朱冷血暴虐的引子。
朱允炆登基，追封朱标为孝康皇帝。
可朱棣登基，那朱标也只能降为懿文太子。
这其中的关系看似不大，但对爱子心切的老朱来说，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考量因素。
提及伤心事，朱元璋笑容尽失：“标儿他不会死，咱也不会让他死！”
“懿文太子这个谥号，以后咱的大明绝不会出现。”
不论是洪武世界，或是这个二十年后的建文。
朱元璋都不会让自己的朱标死后还是太子！
声音斩钉截铁，朱允炆心中暗喜，稳了！
谁料朱棣也是个人精，立刻附和道：“爹说的没错，在我心里大哥永远都是皇帝！”
“即便我登基，仍会将大哥供于孝陵，葬于爹的身旁。”
“年年祭拜，日日思念！”
“孝康皇帝一名，传颂与世！”
朱元璋面色稍缓，现在的选储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论是朱棣还是朱允炆，都有着自己的理由。
明面上来看，朱棣的赢面更大一些。
可朱允炆到底是朱标的儿子，还当了这两年的皇帝。
要是突然从皇位上拽下来，自己走后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殿内静悄悄，朱棣和朱允炆大气也不敢喘，他们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朱元璋蓦然出声：“如龙，你怎么看？”
“啊？”
马如龙正在修指甲，愣了一下道：“姐夫，这选皇上可不是选阿猫阿狗，我一个外戚不好开口啊。”
朱元璋道：“就因为你是外戚，咱才让你说。”
马如龙想了一下，倒也了然。
毕竟自己只是舅舅，舅姥爷，无论谁当皇帝，对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影响。
关键在于，自己马上就要和老朱回去了，得不到半分好处。
朱棣和朱允炆都死死的盯着马如龙。
他们叔侄二人意识到，现如今马如龙的一句话，就能左右大权。
马如龙沉吟了一下道：“说实话，我更看好朱棣多一点。”
这句话说完，朱棣面色狂喜，朱允炆则是颓然无比。
“但是。”
马如龙继续道：“这大半个月来，朱允炆这小子忙前忙后也没闲着，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只要朱允炆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那我会建议姐夫给你个机会。”
朱允炆面色狂喜，连忙催促道：“舅姥爷快说，允炆定当如实作答。”
马如龙道：“我问你，洪武十五年皇长孙朱雄英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轰！
这句话像是一道炸雷，朱允炆当即面如素缟。
朱元璋也同样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就觉得史书里记载的有蹊跷。
分明是朱雄英随着朱标巡游，里里外外仆从侍卫多达千人。
可偏就朱雄英染上了痘疾不治而亡。
“我，我没……”
马如龙打断了他的话，笑容依旧灿烂：“你别忘了，我能复活姐夫和自己，复活朱雄英问题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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