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有时尖锐如利刃，不留一丝情面刺得人脸色惨白。
谢妄紧绷着的轮廓线条彻底隐没在深色中，唇薄得寡情。
姜眠虽然看着乖软好学生第一个，但骨子里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否则她不会拙劣藏起身上的伤口和酒味极力去往正常人身边靠拢，她唯一求助过的人就是谢妄，唯一背叛过的人也是谢妄。
是她跑到谢妄面前主动招惹他问他可不可以保护自己，也是她为了金钱不惜背刺谢妄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
烟雾在车内缭绕，姜眠靠在车门上，她坐得端正平静：“有钱花，你觉得呢？”
当初陆崇明来找姜眠，他唯一想看的就是谢妄倒霉，谢妄落魄，谢妄被所有人骂。但是他用遍了手段，他把谢妄的家事把他不要脸的母亲事迹传遍整个学校，也没有臆想中他被千夫所指众叛亲离的场面。
陆崇明是真的不明白要搞倒谢妄怎么会这么难，怎么可能会有人心甘情愿替谢妄说话，明明不久前都还笑着讥讽过他那落魄败犬一样大身世。
现在知道谢妄是陆家的人就都换了风向不敢说了是吧，他一定要看着谢妄崩溃看着他像个失败者一样只能无能倒下，所以他来找了姜眠，而姜眠也如他所愿收下了那笔钱。
姜眠目视前方，稀疏平常的语气像把深深刻进人心的刀：“谈不上用的舒不舒服，但陆崇明人不聪明但出手还不错，那笔钱足够我用很久，足够解决我面前的困境。”
“我去了新高中考了个专业排名很高不错的大学，进了个还不错的公司。”
“不错，当然不错。”谢妄听了她的话闷笑起来，像是胸腔里抑制不住溢出阵阵笑声，笑得讥讽又漫不经心，“陆崇明不聪明你姜眠最聪明，你当然知道什么时候人群里谁是利用价值最高的，谁是能帮你最多的，谁是用完可以丢掉的。”
他侧撑着头险恶目光玩味毫不避讳在姜眠身上转过：“当时耍我拿我当跳板不做的挺好？你姜眠怎么就没能抓住这个机会骗那个蠢货到底，干脆做了陆家的太太一劳永逸，忙活一顿下来还是在这里加班到半夜给人打工？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谢妄凑近了，扣住姜眠手腕，他还是笑着那双眼却隐隐透出血红，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说得恨恨：“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
手被攥得生疼，和体温截然相反的滚烫吐息逼近至面前，他哪还有之前那般生冷理智，眼尾泛红狂躁晦涩眼瞳逼得人没有办法直视，姜眠错开头又被捏着两腮迫近，他整个人挤过来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留给她。
姜眠背完全抵上车门，两条纤细的腿蜷在微皱的白裙后，看起来只要伸手就能从腿弯操起她整个人抱起来，同橱窗里唾手可得的玩偶没有区别。
失态俨然超出掌控，但从她眼里只能看到丁点慌乱，她浅色瞳仁仍旧是当初那般干净剔透，就连现在这般被拆穿她看上去仍旧真诚到空白。几缕黑发错乱黏在她脸侧，发丝黏在唇瓣上，或者说正恰恰相反，凌乱使她更加迷人。
薄白腕骨轻易被留下痕迹，姜眠发尾扫过他靠近的颈项，细微的痒如细小电流窜过脊间，谢妄隐在暗处的眼尾眯了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滚烫吐息落在耳垂，姜眠，“当时靠近你确实是想过别的打算，但是谢妄，我靠近你时对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劝你学习担心你安危是真心的……”
一个个蹦出来的字围绕成咒语环在谢妄耳侧，他没听只是定定看着姜眠。
极淡茶香绵绵，她说得这样认真。他当然知道。从前姜眠靠近主动来招惹他的时候，对他好的时候就是这样认真，背刺一刀又在他面前出现就连坦白算计也是这样认真。
可谢妄最恨她的认真恨她身上那丝微妙的无人可动摇的神性，这样干净空白的张白纸可是人怎么可能划分成两面一边真诚干净问他“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吗”一边再冷静不过钱到手了就脱离？
话越真谢妄脖子隐秘的鱼线就越收紧，锋利窒息地割出血淋淋伤痕。
车灯在头顶闪了闪，不过昏黑又明亮的刹那姜眠被钳着腰整个人提起来，她半声惊呼卡在喉咙里，被蛮力推搡几乎是东倒西歪眼前一片混乱荒唐跨坐在冷硬大腿上，索性车底盘尚稳只微微摇晃一下就平息，不像人心激烈沸腾起来还要找个由头掩盖失而复得的喟叹。
烟头火星近在咫尺，姜眠被卡在两膝之间坐在他腿上，松垮马尾这下彻底散开了皮筋不知道掉到哪去，半个手掌死死摁在她腰间，那短款上衣全然将后腰暴露在他掌心，只有纯棉下摆擦过他手背青筋。
车灯彻底黯下去眼前的一切都陷入漆黑，只有半截没掸灰的烟散着猩红，姜眠还没来得及喘气两膝陡然用力她不自觉晃了一下，脚尖绷紧着踩不到地，摇晃在半空。
黑暗里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呼吸没交缠胜似交缠过，无形的线重新勾着茶香靠近，不需多看也能察觉到她挣扎绞上的小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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