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绵绵不仅自个要去，还要同诸多小姐妹商议一二。
说来说去大家都觉得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点的歌女而已，有知晓内情的还告诉汪绵绵姜眠是个傻的。上不得台面看作是对手都是看在沈先生份上抬举她了，顶多是只脸长得不错的麻雀。汪绵绵也就安下心来。
麻雀本人还在公馆里懒散躺着，睡得骨头都好像要酥掉。
在这里什么都好，不用着急上台唱曲着急吃饭，就算有规矩缠着李姨撒撒娇也能偷偷多吃点巧克力糖块，反正沈聿行又不知道。
只是不能出去，沈聿行不放她出去。wap.biqupai.com
小气鬼。
姜眠实在无聊，索性学着书里的设计稿涂涂画画，用沈聿行的笔在桌前修修改改。
小疯子做坏事做得理直气壮，坐在沈聿行书桌前写写画画也理直气壮。都是桌子椅子，坐一下他的怎么啦？
时尚杂志被她丢在旁边，姜眠随手在白纸上勾勒着线条。寥寥几笔，铅笔落下痕迹犹如有生命的织线，轻易环成立裁旗袍，再改动裙边两下便是水波般的长裙。
姜眠身上这件就是李姨见她画得实在好，用沈聿行着人送进公馆的丝绸面料照着姜眠画得图做的。别看她是随手画的，肩头腰线裙摆样样精妙丝毫不比那刊登在外的什么新式裙衫差。
姜眠自个穿上去，两弯手肘拢着披肩，银铃顺着腕骨滑落。腰线衬得无可挑剔，夹杂在红白玫瑰之间的纯艳连着似涩茶香溢出，就连只是为哄她开心些的李姨见到都不禁在左右细看两眼，连道几声合衬、合衬。
画到一半姜眠懒洋洋趴在桌子上写沈聿行名字，李姨敲过房门，恪守着站在门口并不入内－－沈先生不喜欢旁人进他房间。
“姜小姐，外头有人找您。”
姜眠马上丢了笔，光脚哒哒跑到李姨面前：“是找到小红了吗，小红来了？”
小红是前几天姜眠表情严肃拉着李姨提到的人。那天晚上她吃得饱饱照例敷衍关心沈聿行两句，这次稍微具体了点问李姨沈聿行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话，然后眼珠一转提起自己的要求，她要见小红，一定要找到人带到她面前来。
沈先生的名头在姜小姐这儿，就像方才天平上叫人做事的筹码一般。
偏生沈先生也纵容。
只是没有人会叫小红。李姨得了这个名也只让公馆里的人继续往下查，戏园里同姜小姐认识又被她这样叫的人只有汪家被送去杜家，在杜大公子身边的那位新姨娘。
有人私底下笑话姜眠，自己是个不清不白的歌女，要寻的人也是个同样不干净的姨娘。当然这些话并未被姜眠听到，李姨也只是告诉姜眠：“不是小红。是汪家的汪大小姐。”
“说无意得知大家都是同龄人，过路同您说两句话喝杯下午茶。”
这公馆里若是没有请帖谁也不敢贸然进来，但说是找姜眠的就不一定了。毕竟原先看着姜眠得沈先生宠爱，但十天半个月过去了，沈先生也并没回来照看她一二。面上没人说但人心态度审时度势，变化之下难免有些微轻视。
汪大小姐是哪位姜眠并不认识，但她在家实在无聊来个人跟她讲两句话也好过捣鼓沈聿行的桌子。
汪绵绵就坐在沙发这。她算盘打得响，打着怕姜眠无聊过路同她交谈的旗号进来，借机好好看看住进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反正对方是个傻子。她是汪家最受宠的小姐，屈尊降贵来同这歌女说话对方没有不接的道理。若真是个小孩子妹妹那她端得是长嫂风范对小辈关怀一二，若不是她也可以敲打一二让她不要妄想。
现在见到姜眠的瞬间目光几分鄙夷几分探究，什么妹妹长嫂风范眼皮一碰一合好像就给人定了性：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歌女，飞进公馆尝到点甜还真把自己当作沈家女儿的派头了？
姜眠依旧光着脚走过去，期间小小打个哈欠五指张在唇边，眼睫沾上漫不经心水光，撩起眼皮松散望过去，纯真不自知的风情令人脚步一顿，就算是汪绵绵也哑然刹那。
汪绵绵今日特意换上的新行头，挑得水色云肩旗袍配上汪琛从过来带回来的珍珠链，手上小包手提处也用珍珠相得映彰点坠着，走出去步步都是华贵。
可面前这人单把改良旗袍当睡裙般随意穿着，像拨开江南雨雾帘，不染尘的风情。沾着水光的睫颤动，她揉眼睛动作天真纯粹，腕骨铃铛滑落叮铃叮铃，如同在戳谁的肺腑。
这样转头过来看一眼，好似散漫无心的打扮轻易衬得汪绵绵用力不说，还失去颜色。
汪绵绵在心中暗想，长成这样，指定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人。旁边被拉过来凑数的林小姐却眼睛一亮，下意识进入工作状态打量着姜眠这身衣服。
李姨端来茶点对三位小姐笑笑。
在这里谁先和谁介绍自己报出家门就像是气势低了一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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