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没开灯。
沈聿行手捏着门把手,黑色手套沾了血腥味在回来路上就顺着发烫的枪口丢下。
他借漏下月色靠近床榻,左手勾着领带往下扯了扯,关上门。
一盏小灯亮起,他床上平白躺着具年轻柔软的身体。
黑发宛如墨水泼散无边蔓延,她缩在里头更显得小。睡裙不自知撩起一角,隐约露出腿内侧的一颗痣,一截柔腻皮肉。
边缘斜生半截腿,突起脚踝骨仿佛捏捏就会碎掉。手也垂在那,银铃铛安静搭在手背上。
发尾还是湿的,小半张脸藏起来,只有稠密蝶翼般的睫似随着睡梦颤动。
看起来多乖,如果忽视刚才排队来找他秉明被姜眠挠的、差点被尖牙咬到的罪状。
“姜眠。”
沈聿行冷淡勾散开领带,食指一钩一拉修长而灵活。
床上躺着的人一声不应,只是还没学会放缓呼吸。沈聿行不缓不慢脱去西服,白衬衣里袖带环绑在手臂上隐约可看见意外分明的线条。
似乎是可以单手把姜眠拎起来翻个面的程度。
衣服放在椅背上声音窸窣暧昧,沈聿行不紧不慢走到床边,左手臂伤口还没处理简单放置在那,很淡血腥味泛开。
他再没有动作,床上闭着眼装睡的人在长久难捱沉默中终究翻了个身,半个脑袋歪在外面,撩起眼皮盯着沈聿行。
“你要来和我睡了?”
灵动嗓音纯粹直白说出这样的话,不沾任何情欲。
沈聿行手指尖穿过袖箍两指往上勾起,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谁这样跟你的。”
旁边那些人都是这么偷偷议论的。
不然他把她带回来干什么。班主为了推她上去唱歌才给她饭吃,这个男人呢?
姜眠想起已经吃干净的面线底气就有点弱,她已经吃了总不能再叫她吐出来的。
再看一眼沈聿行,男人垂眉敛眸冷淡模样好似什么冰冷招数都能做出来,姜眠有点后悔太早吃他家东西了。
她不说话,小腿夹着沈聿行枕头往里面钻,好像要靠着被子盖住肌肤才能抵御沈聿行的目光。
叮铃,铃铛在夜里轻微晃动。床上被她脚蹬出几丝褶皱。
比她手腕宽上几指的手镯顺着线条往下滑铃铛也响,不免让人想起铃铛环在脚踝上,顺着单薄突起踝骨一路向下摇晃是否也会发出这样细小断续的铃音。
沈聿行没打算让她继续在自己床上睡过去。夜已经很深,足够有的人阖眼再不起。他慢慢俯身,在姜眠身上嗅到床榻之间的雪松味。
她躺在他床上、被间甚至腿夹了他的枕头,沾染上沈聿行气息就成了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混杂着点点茶香,似是她自身的味道。
沈聿行偏低眉眼瞧起来冷淡,双目狭长看着她:“姜眠。我听旁人说,你抓她们了?”
他一靠近姜眠就被压制般老实了。好似小动物的直觉再不敢乱动,只是还保留着点义正言辞,字句反驳着:“是她们先要来抓我,而且你应该叫我姜小姐。”
她很喜欢李姨这样喊她。姜小姐,不是班主喊的死丫头,也不是那些底下人嘴里念过的什么眠,她喜欢姜小姐这个名字。
有点像偷穿大人高跟鞋的孩子,藏不住的稚气。
可她面前站着的是沪城的“活阎王”,他从不喜任何人带着命令的话。通常只有他间断下令折断谁的手谁的头的份。
但神色冷淡的沈聿行也依了她:“姜小姐。她们只是想帮你拿东西或脱衣服,尽到自己责任。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同她们说不用,而不是抓人。”
好长一句话,姜眠听得侧过头去。她也不是人人都挠都抓,目光干净看着她的她也就笑笑,只有嘀咕说她是个歌女用她不喜欢眼神看她的人她才挠。
连小红也夸过她,说她看人门清从不抓错一个坏人的。
沈聿行这样帮别人说话,姜眠挑开字眼决定不听。
气氛凝滞着,黑色蔓进他眼瞳。他被西裤包裹的修长锋利的腿就抵在床边上,衬衣领口一丝不苟扣着却隐约能见胸肌腰腹线条。姜眠想起别人戏谑说的话,说有些人看起来冷淡斯文模样,其实背地里面对女人的时候力度重得要把人往骨子里碾。
姜眠觉得沈聿行不是这样的人,车上车下见他的几眼他都很斯文平淡,就像这个房间全是灰色、灰色,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仿佛他的目光正如这片灰,不会因为旁人有一丝波动。
但又觉得好像会是。他好像是穿着西服衬衣打着领带的狼,利爪斯文脱去人皮,冷静自持的狼伫在黑夜里才更叫人害怕。
姜眠被无形气势压得不情不愿看向沈聿行。
他看人的目光总是很淡,里头冷淡纳着旁人表情或者万物,独独没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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