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父,表姨父……”
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声音还没有落下,一个穿着军装,腰间配枪,戴着眼镜,相貌猥琐的家伙冒冒失失地跑进了门。
“表姨父,我又来看你了!”
贼眼一转,看见任发背后的任婷婷,这家伙的眼神顿时变得色眯眯的,像颗钉子一样钉在了任婷婷身上。
“哈哈,表妹今天也在啊……”
任婷婷翻了个白眼,转身向楼上走去。
任发看见这家伙一直盯着自家女儿,一副色受魂与,差点就要流哈喇子的样子,心中一阵不爽。
他轻咳一声,向对面一指:“阿威,坐。”
“哦,哦……”保安队长阿威咽了口唾沫,讪讪一笑,赶紧在任发对面坐下。
任发给阿威倒了一杯茶:“今天保安队那边没事做吗?”
“哈,不是我吹牛,自从我上任保安队的队长一职,这镇子里还有谁敢犯事?”阿威装腔作势地拍了拍胸口,又意犹未尽地向楼上瞥了一眼。
视线收回,正看见自家表姨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阿威连忙拿起身前的茶杯,以掩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一口茶刚喝到嘴里,猛然又被他吐了出来。
一把扔下茶杯,他像狗一样张大嘴,吐出舌头,一边不要命地向里面扇着风,一边发出含糊的“嘶哈”声,动作十分滑稽。
任发心里暗笑,脸色却一黑:“我倒的茶不好喝吗?”
脸色通红的阿威欲哭无泪,大着被烫伤的舌头道:“好……好烫啊……表姨父……好烫……我的舌头……快烫熟了!”
……
傍晚时,九叔被任家突然请去做客。
秋生回镇里姑妈家。
整个义庄只剩下胆小如鼠的文才以及徐真、阿山三人。
天色昏暗时,九叔还没有回来。
文才把门一关,忽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摩擦的声音。
他身体一僵,像被鬼追似的跑向了屋子里,“哐当”一声把门摔上。
徐真从拐角处走出,看着文才的房门,微微摇头。
文才的性格有些矛盾。
胆大时可以自己睡在停尸房,看守尸体,胆小时连点风吹草动都害怕……
好像和九叔有关。
九叔在的时候,这家伙毫无畏惧。
而九叔不在,现在缩到房间里,连以往睡得十分安稳的停尸房也不敢去。
“走吧。”徐真向义庄之外走去。
一言不发的阿山跟在他的身后,肩上扛着一具用麻布裹好的尸体,一只手还提着公鸡和乌鸦,却没有任何压力,走路比起徐真还要轻松。
义庄虽然属于任家镇管辖,但是距离镇子还有几公里的距离,处于十分偏僻的地界,否则任发也不会让徐真留在义庄。
义庄之后是一座无人的矮山,平时少有人去。
“就在……这里。”
一处隐秘得乱石堆中,徐真一手扶着石头,一手按住心脏,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着。
肺部传来强烈的不适感,令他呼吸难受,但他却强行压制着不让自己咳嗽出声。
心脏极速跳动,让他的脸色带上了几分血色。
越是急促呼吸,反而越是缺氧,使他的双眼一阵一阵的发黑。
徐真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血液流动的声音。
自他接受这具身体以来,每次听到自己那么强烈的心跳,都会担心自己的心跳会在下一刻就因跳动过快,而和机械负载过大一样,突然出现故障,然后停止跳动。
阿山把尸体和手上的布袋扔下,手足无措地站在徐真身后。
“不……不用担心……”徐真转身,对阿山勉强一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阿山自责道:“我应该背少爷上来。”
徐真缓缓坐下,闭上双眼,向后靠在石头上,没有说话。
他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
阿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垫在徐真的后脑勺与石头之间。
微风拂过,山间只有虫鸣,与此起彼伏的不知名的野兽的嚎叫。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圆月却已经出现在偏南的湛蓝天空上,上面的阴影清晰可见。
十几分钟后,徐真睁开双眼,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少爷真的没事吗?”阿山迟疑着说道,“如果少爷的身体承受不了……”
“不用担心。”徐真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只是,很久……没有走那么远的路,所以有些不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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