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讲。
秦铭和隆武帝都在赌。
秦铭在赌隆武帝敢不敢赌。
隆武帝在赌自己还能再皇位上坐多久。
若此事不成，
则太上皇势力进一步扩大，
自己被谋害或被废立皆有可能。
若此事做成，
秦铭大军回师之日便是自己扬眉吐气之时！
总而言之一句话，
隆武帝、陈长河、秦铭三人已经深度绑定在同一驾战车之上了。
而这驾战车就是山海关外的六万边军。
现在要做的，
就是挤出一些位置，
把开国勋贵们拉上来，
然后由秦铭掌舵，驾驶这辆战车轰隆隆地向关外女真八旗发起最后的进攻。
当然，
在合适的时候，
将等着摘果子的开国勋贵挤下战车，
借女真人之手斩草除根！
这场豪赌十分之凶险，
关键性的胜负手就把控在秦铭手中。
所以，对秦铭来讲，
也是只能胜不能输的一场豪赌。
赢，则封王拜相应有尽有；
输，则一败涂地一切化为乌有。
有看官说，假如秦铭倒向太上皇及开国勋贵一脉，凭着战败女真的巨大战功，不同样可以封侯拜将吗？
若如此想法则大错特错矣！
朝堂上的政治斗争远比战场上的军事斗争更加凶险。
随意倒戈绝对是第一大忌！
你选择反水还要看对方接不接纳，
即便接纳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心腹。
……
秦铭进入养心殿时是神出鬼没。
走出养心殿时却是堂而皇之。
只因身边多了一位太监——夏守忠。
这位年轻的公公乃是当今隆武帝的大伴。
也是隆武帝在暗流涌动的深宫内最为信任的内监了。
两人同乘一架马车，
光明正大地驶离皇宫，驶向秦府。
路上自然免不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
“秦将军，陛下嘱咐咱家给你说几句话。”
六宫都太监夏守忠面白无须，说话之前总是先面带微笑。
秦铭点了点头，道：
“夏公公请讲。”
夏守忠道：“明日朝会，秦将军可曾准备好如何公开奏捷？”
秦铭怔了一怔，揣度这夏太监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而且还要提前声明是隆武帝的意思。
想来想去，也只好应答道：
“秦铭自是准备好了。”
“将山海关形势如实报奏。”
却不料那夏守忠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秦将军差矣！”
“当日陛下执意出兵抗敌，太上他老人家可是有意点勋贵们的将的。”
“但秦将军可知为何最终却是陈长河将军挂了帅吗？”
秦铭略加思索，便道：
“那自然是当今圣上据理力争的结果。”
“不过……”
“出关抗金，虽凶险万分，可一旦获胜收益也是极大的。”
“四王八公十二侯家祖上皆是太祖麾下战将出身。”
“其后代更是贪图富贵，有这样再造家族荣耀的机会他们却纷纷推脱。”
“莫非是……勋贵们怕死？”
夏守忠抚掌大笑道：
“是也，是也！”
“就好比那贾家荣国府。”
“初代祖贾源公，随我朝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获封公爵！”
“二代祖贾代善公，随太上皇他老人家北征大漠，亦立下大功，再次承袭国公爵。”
“一门两代国公爷，何其煊赫？”
“然其儿孙辈，如一等将军贾赦、工部员外郎贾政。”
“皆是文不成武不就，只知贪图享乐，嘿嘿……”
“偌大个荣国府如今倒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倘若老诰命一旦故去，你猜荣国府还能支撑几时？”
听到这里，秦铭心中不禁一凛。
照现在的时间线算，《红楼梦》原著中距离贾府抄家起码还有十年。
在别个眼中贾府还是往日那般辉煌煊赫。
但在顶级权贵眼中看来，失去贾代善的荣国府已经是一个笑话了。
如此说来，贾府的快速衰败早就是皇族计划之内的事情了！
区别只在于皇族会选择何时动手！
别说太上皇与隆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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