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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

17.落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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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梦宛如世外桃源,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子捕鱼打猎,女子织布浣纱,日子始终是那么宁静,温馨而又惬意。

但江南之梦的这种宁静与祥和,刚刚又被一件意外小事,泛起了一阵涟漪。

这天,纪丹照常带人狩猎,突然在一片沼泽里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外来公子。纪丹等人将他救起,带回族里。

经过族人施救护理,这位公子才慢慢恢复元气。族母和长老们一起详细询问了公子的情形。

公子姓观名从,是从楚国北部附属小国蔡国而来。观从禀明身份,进一步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江南之梦虽然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般生活。但祖母和族中一班长老们,对外面的世道,多少也有些耳闻与关注。观从既然是朝廷追杀的要犯,他在江南之梦上,自然是不宜久留。万一朝廷官兵追查到此,族人必然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和祸端。

族母和几位长者商议,让人备好些实物、盘缠,决计赶紧护送公子离开。

观从现在根本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身处何境?但他仔细看看殿堂之上,尽是慈母长辈。观从心想,这儿应该不是什么虎穴狼窝,何不恳请收留,或许能够躲过一劫。想到这儿,观从即刻叩首跪拜。

“观从亡命天涯,也不知身处何处?还望各位尊长收留,观从愿为犬马,知恩图报!”

“请公子原谅!按祖上规矩,江南之梦一向与世隔绝,不惹尘世。公子既是朝廷要犯,我族更不敢收留窝藏。”

族母的话虽是温和,却是滴水不漏。

外地公子听后更是一阵惶恐:“各位尊长!在下来至异乡,在此人地两生,出去唯有一死。在下只是遵守婚约,为聘娶而来,司马大人乃国之栋梁,世代忠义,悉闻泱泱大楚,亦乃礼仪之邦,何以残害忠良?滥杀无辜?在下死不足惜,可在下也死不瞑目。”

“当朝司马大人?公子是——为聘娶而来?”

“在下本是受父母之命前来聘娶,却未想会遭此劫难。”

族母刚刚听到当朝司马大人遭遇横祸,顿感动容,但稍事冷静,仍然一脸无奈:“公子的遭遇,我族也深表同情,可是——”

族母正在为难,长秋起身说道:“族母!各位长老!观公子现在流落异乡,人地两生,若就此出去,被官兵抓住,必遭横祸。我族更加容易受此连累。不如暂且收留,等待时日,再作打算。”

“这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我们公然对抗朝廷,这不是引火自焚吗?”

“不行!干脆将他绑缚郢城,交给大王。”

殿堂上几位长老听了长秋的话,显然是大为不满。但长秋身为素女,在族里的地位,就如同朝廷的皇太子一样,就算族里的长老们,对素女也不能失敬。

族母似乎也没想到,此时,长秋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对于这个突然闯入的外来公子,到底该如何处置,族母也开始犯难。的确,如果让观从现在就离开,观从很快就会被官兵抓住,观公子若再牵扯出江南之梦,族人难免惹上祸端。但同样,将他留在族里窝藏起来,万一将来朝廷追查下来,那可是灭族之灾啊!

族母沉吟片刻,又与长老们一起合计。长秋所言却有道理,公子现在离开此地,必然被官府所抓,一旦道出在此逗留,族人难脱干系。直接将人绑缚官府,也有悖族人大道从善的常理。族母和长老们讨论再三。还是接受了长求得建议。

族母回头冷静看着观从:“公子若要留在族中,必先入我族,终身视为族人,公子可否愿意?”

“在下若能得此相救,从此以此为家,终身为报!”

“好!公子若能如此,也不枉我族一番好意。公子既成我族之人,我族亦以族人相待。公子更要彻底斩断前缘,潜心归化我族。”

“多谢族人救命之恩!”

族母随即安排纪丹等人带观从退下,并以武士身份藏匿族中。待纪丹等人退下,族母留下长秋。

“长秋!你是素女,凡事都要站在族人的利益,凡事都要多为族人着想。”

“孩儿明白!”

“这位观公子!身为外族,牵扯朝廷,若有闪失,就会对族人不利。”

“孩儿知道!可我们若是只顾自己,见死不救,这也不是为善之举!”

“孩子!族母老了,族人以后都要靠你们年轻一辈,你是素女,心里更要时刻装着族人。”

“孩儿记住了!”

族母对长秋并没有过分责备,她虽然对长秋今天的举动深感担忧,但看见长秋心存善意,勇敢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又感到由衷高兴。

长秋自从上次族母吩咐后,每天随着族母和长老们,认真打理族里大小事务,很快成为族母的得力助手。长秋遇事冷静,行事谨慎,在族群中也慢慢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和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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