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虎视眈眈,他有野心,且不掩饰,北方的界线处很快就会起战事。
除阳山关和阴山关两大险关,还有一处与羌云交界,那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燕岭关。
我并不着急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沿途的好风景倒是让我多日来的郁结散去了不少。
“快下雨了。”我看了看天空,乌云正一点点聚集。
若是沿着官道走,最近的驿站也要二十里路。
“再向前走大概六七里有一个村庄,我们走山路,小姐。”萧云边看地图边说。
“好。”
我看着阴云密布的天,加快了脚程,错开官道,沿着山间小路快马奔去。
入眼的村庄三面环山,看起来人家并不多,大概五十多户的样子,眼见大雨将倾,萧云就近敲了敲村口一户人家的门。
“谁啊?”一个白发老妪打开门,苍老的声音问道。
“老婆婆,我和我妹妹想要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那老婆婆朝我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变得不耐烦,一边摆手一边说:“不方便不方便,你们去别处吧,我家里没地方给你们住。”
说完就立即把门关上,生怕我们闯进去似的。
我与萧云面面相觑,无奈转身准备去别家问问。
谁知问了好几家,无一例外都拒绝了我们借宿的请求,而且这些人家都是老人来开的门,竟是连一个年青人都见不到。
最后还是一个略显年轻的大娘将我们留下,并且叮嘱我们晚上一定不要出门,明日一早就尽快离开。
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嘴上还是乖乖应了。
大娘见我俩如此乖巧,也是满意地点点头,对我们说:“只有西面的屋子是空的,我都打扫干净了,你们今晚睡那里就行。”
“多谢大娘。”
说话间,豆大的雨珠已经打下来,这场雨又大又急,大娘去做晚饭,我与萧云顺势去西屋休整。
同行这许多天,我倒不太在意男女大防,出门在外总有诸多不便,萧云却是红着脸,在凳子上坐得板正。
屋子不大,一张床已经占了大多的空间,剩下的地方堪堪放了一张桌子一个长凳,萧云就坐在那长凳上,笔直得像个棍。
“行了。”我毫不在意道:“躺床上休息吧,别干坐着。”
“不可,这样对您的名声不好。”
“名声?”我不屑笑笑,“名声可无法支撑住如今的将军府。”
我铺好被褥,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松软的褥子使我白日的疲惫一扫而光,我闭眼休息,不再理会萧云。
安静了一会儿后,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萧云在我身旁和衣而卧。
窗外雨水哗啦啦地一股脑泼下来,伴着雨声的,是萧云趋于平缓的呼吸声,我却了无睡意,睁着双眼直直盯着屋顶。
这场大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大约两刻钟,大雨就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大娘轻轻叩了叩门,喊道:“晚饭做好了,你们来吃饭吧。”
“多谢大娘,这就来。”我应声道
萧云缓缓睁眼,目光清澈如泉。
晚饭是烧饼加上青菜粥,大娘的手艺很不错,粗茶淡饭也烧得可口。
闲谈间我得知大娘姓方,前年丈夫死了,膝下也没有儿女,就一直自己生活着。
当我问起村子里年青人的下落时,大娘却闭口不言,只是说让我们明日一早就离开,不得耽搁。
一夜好眠。
风雨洗刷了一整晚,清晨的世界显得格外透亮,天还未亮我便起床晨练去了。
自小的习惯,除了前段时间因亲人白事耽搁了,多年来从未懈怠。
剑风凛凛,打在粗壮的树干上,震得树叶上的水滴往下坠,好像大雨去而复返。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此时天已蒙蒙亮,我该回去了。
青霜剑的锋芒再次敛在深蓝的布包下,我将其放在背上,回去的路上又顺手摘了些浆果,这果子清甜可口,方大娘和萧云应当也会喜欢。
一走进村口,就看见昨夜第一家拒绝我们的老婆婆站在家门口,见我过来,她低声道:“你的同伴已经走了,你也赶紧走,这个村子不欢迎你们。”
“哎?”我有望了望方大娘家的方向,萧云必然不可能独自离去,我只当这老婆婆是在胡言乱语。
“我说了你的同伴已经走了,你现在离开还能追上他。”
老婆婆边说着边把我往外推,她年纪大了我又不能还手,只好见机溜走。
踏入方大娘家的瞬间我便愣住,萧云被绑在院子正中的椅子上,他身旁还有一个彪形大汉,目露凶光,直直看着我,正当我与那大汉对视之时,躲在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竟有十余人,幸好方大娘家的院子够大,塞得下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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