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四年，十一月二十一号，周六！
宜出行、合婚订婚。
李向阳一觉醒来，天还没亮，但生物钟告诉他，还不到六点，这是在村里出工养成的习惯。
六点去出早工，能多挣两个工分，折算下来两分钱，你敢信？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洗了把脸，他就出去遛弯，运气不错，按照打听的路线，找到了东直门鸽子市，但才六点过就散场了。
李向阳随即去了附近的菜场，见门口还剩下几个农户还不肯走，菜还没卖完，估计是觉得批发不划算。
“大爷，白菜怎么卖？”
李向阳询问一个面前放着背篓的老大爷。
“六厘，可不能再少了。”
老大爷穿着一件包浆的狗皮大衣，祖上传下来的。
见来人不吭声，大爷忙说：“我这是地里刚摘的大白菜，裹得紧实，新鲜着呢，可不敢五厘就贱卖了。”
“行，六厘我买了，背篓一块卖给我。”
李向阳心想，菜场里边的白菜两分钱一斤，这进价有点坑啊。
“哎！”
老大爷把背篓整个称重，不除皮，背篓也按六厘的价格算。
一背篓七十多斤，总共四毛五。
交易完成，李向阳背着背篓就跑了。
“哎！不对……”
老大爷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菜场的工作人员。
这就成了私人买卖，被抓到要挨批的，赶紧抓着秤杆也跑了。
李向阳跑进胡同里，乌漆嘛黑的，就把背篓放进了空间，这些白菜他倒手送到轧钢厂，能赚一块钱。
自古以来，种菜的散户都赚不到大钱。
菜场里卖菜的，都属于街道安排的正式岗位，除了统一调配蔬菜，也能半夜在菜场门口收农户的蔬菜。
至于农户的菜，是自家自留地里种的，吃不完背到城里换钱。
李向阳回到旅馆，就着开水，吃了棒子面油饼，他手里没粮票，在城里买不到主食。
随后就把货物放到了驴车上边，至于白菜，自个儿留下了，储备在空间里，在过段时间，冬天别想有这么新鲜的白菜。
七点半，他到了轧钢厂后厨外边等着。
早点把货物送了，交割完也踏实。
紧了紧衣领，身上除了一件旧棉袄，里边就穿着一件单衣，冰天雪地的，身体不好，真扛不住。
从公社跑这么一趟，给他算了十二个工分，不如倒腾点白菜。
忽的有人声传来，“哎，你不是秦淮茹那亲戚吗？”
李向阳扭头就看到穿着呢大衣系着围巾的许大茂，人还推着一辆自行车，日子过得好啊。
“是我，我等着给后厨送货。”
李向阳看着许大茂这绝户，好像年龄跟他差不多。
许大茂看了看旁边的驴车，笑着说：“你是公社来的吧，你是叫什么来着？”
“李向阳！”
李向阳心想，很快就是邻居了。
“得，你忙着，我得上班去了。”
许大茂心想中午碰到秦淮茹，得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哎！等等，我听秦淮茹说，你是放映员？”
李向阳忽然想到可以把这小人利用起来，也是他手里的资源，他现在一穷二白，不得抓住机会发家致富。
头婚入赘不花钱，但是二婚呢？
“对，我是厂里宣传科的放映员。”
许大茂一脸得意，这可是个肥差。
李向阳忙说：“同志，我今天回大红公社，帮你联系去放一场露天电影怎么样，有好处拿的。”
“去公社放电影啊！”
许大茂一琢磨，有搞头，“那好，你帮我联系。”
“成，那就好说了。”
李向阳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又过了一会，后厨有人来上班，李向阳也算找到了组织，有人帮着清点货物，对照了他手里的单子，会计开了条子，他拿着去找出纳给钱，事情办得很顺利。
另外他夹带私货，处理了一批手里攒着的山货，卖了十几块钱。
在如今这时代，只要能牵扯到买卖，哪有不赚钱的道理。
“同志，请问食堂主任在吗？我们公社书记托我给他带几句话。”
李向阳瞎说的，就为了能见个面。
“在的，出门右转，最里边的办公室。”
出纳没有多想，轧钢厂是大红公社的帮扶单位，有人情来往很正常。
所谓帮扶，是上面制定的方针，而且一直有这个传统，小到单位，大到城市都如此。
“笃笃！”
“请进！”
李向阳进门见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来源4：http://b.faloo.com/1271256_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