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认识南台公社一个做粉条的老师傅,老师傅再叫来几个师傅,一晚上就能出一百斤粉,从南台公社那里,咱们供销社一毛八就能买到精粉条,咱们卖两毛钱一斤,一百斤,转手之间就能够挣二十块钱,何乐不为呢。”在轧钢厂采购员离开之后,林江东朝身边女营业员解释。
其实哪里有什么南台公社做粉条的老师傅。
林江东自己就能在神州天地做粉条。
为增加供销社营业额,他拼了。
毕竟供销社营业额跟系统奖励挂钩。
一成分红,那才多少。
这么多员工工资发发。
供销社真没有多少利润。
“林主任,那可太好啦。”
“我们供销社是从红星公社收的粉条,进价要两毛二,能有更便宜的渠道,若是质量一样,自然是极好的。”女营业员笑道,听到林江东解释,她也就理解了。
“领导就是领导,一来就给咱们供销社搞创收。”
五金柜台的男营业员道。
林江东随意一笑。
“给我来一袋鱼饵。”
供销社客人来来往往,还是挺多的,此时又进来一位年纪五十刚出头的男人,直奔供销社靠角落那个柜台,然后朝营业员说道。
“一袋鱼饵,六分钱。”
营业员给男人拿出来一个蓝色的袋子,里面就是鱼饵。
供销社有一种淡淡的腥味。
鱼饵们功不可没。
“六分钱?”
“之前买不都是五分钱吗。”
钓鱼的男人说道。
第一时间没有立刻掏钱和鱼饵票。
“现在卖的是钓鱼王鱼饵,大品牌,进货价高,当然卖得高,您要的五分钱那个鱼饵,厂子都倒闭了,没啦。”
营业员解释。
“我就带了五分钱。”
“你们又不张贴告示说鱼饵涨价。”
“我这东西都拿好,就差鱼饵,五分钱卖给我吧,下一次我一定花六分钱。”
五十岁出头男人从兜儿里拿出来一张五分钱纸币,正面轮船图案,墨绿色,背面国徽。
然后又掏出来一张鱼饵票。
几乎买什么都用票。
“这……”
营业员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无奈。
五分钱价格卖吧,按照进价来说,不亏。
但抛出人工费等成本,也不赚。
不卖吧。
都是一条街上住着的。
从人情世故方面,不好推脱。
“拿着钱。”
“就这么说定了。”
“这一次我花五分钱。”
男人把五分钱塞进营业员手里面,然后就要拿鱼饵直接离开。
“等等。”
林江东道。
“六分钱。”
“少一点也不能卖。”
林江东把营业员手里的五分钱和鱼饵票塞进去五十岁出头男子手里。
五十岁出头男子,表情有些微变。
“林主任。”
营业员看到林江东出面,连忙喊道。
“主任?”
五十岁出头男人看着林江东有些诧异,这么年轻,居然就是供销社的新主任。
五十岁出头男人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笑容。
“林主任,我是阎埠贵,您今天晚上应该就住我们那个四合院里了吧,咱们是邻居,这鱼饵,就让我五分钱拿走吧,我这身上真就只带了五分钱,改天,我请您吃饭,一分钱,没有必要这么计较吧,我可是在供销社至少消费好几百块了。”五十岁出头男人给着林江东笑脸。
听到这个男人是阎埠贵,林江东也就释然。
能够因为一分钱,这样子死缠烂打的。
也只有阎埠贵能做到。
阎埠贵这老小子,出门不捡钱就算丢。
“阎埠贵,三大爷对吧,您妻子跟我说起过您。”
“但邻居归邻居,以前供销社如何我不管,我做主任,规定好的价格,谁也不能讲价,那都是损耗国家利益。”
“就六分钱。”
林江东态度十分坚定。
阎埠贵笑容凝固。
但林江东是供销社主任,他又不好发作。
“行。”
“就六分钱。”
“喏。”
阎埠贵又掏出来一分钱,连带着之前的钱和票子,放在桌上。
冷着脸,阎埠贵走人。
“他不是说只有五分钱吗,还有钱呀,真是铁公鸡,差点我就着了他的道。”卖鱼饵的男营业员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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