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被叔叔带去了苏城,帮忙叔叔打理家具厂生产车间的工作,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回来,才知道小妹许配给了田小健。陈小山对着父母急的头摇的拨浪鼓一般,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无奈木已成舟,陈小山对着门框狠狠地砸了一拳头,指节上顿时红的像要渗出血来。
陈小妹见哥哥回来,拉着哥哥的手,扁了扁嘴,眼泪就涌了出来。陈小山心疼妹妹,抚着妹妹的头发,轻轻拍着,一如小时候哄哭闹的妹妹睡觉一般。
宁先生难得下到菜园子里劳作,见陈小山的父亲也在隔壁菜园锄草,便主动招呼道:“陈家大兄弟,锄草啊?”
“哎呀,宁先生,我没注意到您,您咋亲自下地了?”陈小山父亲停下锄头,恭敬地对宁先生报以笑脸。
“是啊,在家写东西坐久了,下地活动一下。”宁先生敲了敲腰骨道。
“那是辛苦了,您是做学问的,这菜地的活您也别做的太辛苦了。”陈小山父亲关心着道。
宁先生盯着陈小山的父亲欲言又止地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满脸的嘲讽神态。
陈小山父亲被宁先生盯的背脊发凉,怯怯地问道:“宁先生,您有话直说。”
宁先生收回盯着的眼神,叹了口气道:“连田家这种手足相残的人家你都敢结亲家,早知道你这么不挑,我就替我家一凡上你家提亲了,屈了小妹这么好的丫头了。”
宁先生这番话里藏针的讥讽,陈小山父亲顿觉心头一痛,对女儿的未来瞬间忧心了起来。
陈小妹在校的时候,就颇有写作的天赋,连宁先生都对陈小妹的文采赞赏有加,也会叫了陈小妹一起,共同探讨文学造诣。大概,宁先生把陈小妹当成了他的关门弟子了吧。
现在,陈小妹许配给了田家小儿那个蠢才,宁先生是万般的不痛快的,当初就该早点去陈家给自己的儿子宁一凡提亲的。如今,事已至此,宁先生扼腕痛惜的同时,寻了陈小山的父亲,狠狠地讥讽了一番,以出心头之气。
不久,陈小妹有了身孕,田小健去了广东打工,陈小山又去了苏城,陈小妹不愿住在田家,回到了娘家居住,只到生产。
矮脚婆见儿媳妇有了身孕,开心的合不拢嘴,每天都来陈家对陈小妹嘘寒问暖,陈小妹生性冷淡,对婆婆的热情总是一副拒之千里的神态,时间久了,矮脚婆不乐意了,对田大男抱怨起来:“我们家娶了个活菩萨吗?家里不住,非住娘家,我整天热脸贴她冷屁股,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田大男息事宁人道:“她怀孕了,小健又不在家,她愿意住娘家就让她住娘家,等她快生了,我们再接回来,你跟儿媳妇计较什么呢?”
矮脚婆心里不痛快,也想拿个脸色给陈小妹看,故意隔了三天不去陈家照面,哪知陈小妹根本没当回事,婆婆不来,反而觉得清静了。
宁先生作了一首诗,叫来陈小妹共赏,陈小妹诗兴大发,也即兴合上一首,以赠宁先生如师般的教导。
行香子:吟怀
宁鹏举
巧种豆瓜,勤弄桑麻。远尘嚣,身在农家。诗吟野草,赋唱奇葩。爱山间树,溪间水,午间茶。
行香子:感怀
陈小妹
如梦虚幻,进退无常。冷眼观,世事难缠。闲谈岁月,炊烟淡茶。乡野人家,丈人心,量人生。
师徒一唱一和,宁先生击掌叫好,陈小妹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悠悠的乡间光阴,将陈小妹的预产期催到了眼前,田小健从广东匆匆赶回来陪产。
陈小妹经历了两夜一天的阵痛,在打了催产针后,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娃,田家将陈小妹母子从大队卫生院接回了田家。
矮脚婆觉得在儿媳妇面前立威的好时机到了,在陈小妹做月子的前七天,每天不换样地给陈小妹煮白水面吃,还串掇田小健夜间不给孩子换尿布,自己也当听不见孩子哭,全是陈小妹自己照顾孩子。
到了第七天,陈母又来看望女儿和外甥,陈小妹忍不住滴下泪来,陈母一下慌了神,心疼地问道:“妹妹,怎么了?”
陈小妹向来懂事,怕母亲担心,抹着泪道:“我想家了。”
陈母搂着小妹的肩膀,给小妹擦去眼泪:“想家我们就回去做月子,不哭,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
陈母找到矮脚婆,商量让陈小妹回娘家做月子,矮脚婆畏惧陈母,也想图个清闲,便满口答应了。
陈小妹带着月子里的孩子回到了娘家,陈母悉心照料。
矮脚婆见陈小妹回了娘家做月子,干脆让儿子也回广东去继续上班,田小健老实,也听话,陈小妹回娘家第二天,田小健就又离开陈小妹母子离开了大树村。
陈小妹的外公外婆,来看陈小妹母子,见陈小妹在娘家做月子,很是恼火。外婆当场就掉下泪来,埋怨陈小山的母亲道:“当初我和你父亲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他说田家都是个什么样乱七八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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