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笑了笑，接着将自己手腕上的和田碧玉手镯褪了下来，戴到了绿芜手上。
“绿芜，这是皇上赏给我的镯子，这可是我给你腹中孩儿的见面礼，不可推辞。”
“……绿芜多谢玉檀姑娘。”
绿芜看着逐渐走远的玉檀，泪水不由得流了满面。玉檀现在是整个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红人，这可是最受皇上信任的乾清宫大宫女！无数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现在这件事一出，哪怕府里的这些女主子们也要忌惮她三分！
绿芜轻轻呼了一口气。
玉檀，若曦，多谢。
玉檀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通透的女子，本不该有那样悲惨的一生。
……
深夜玉檀寝室。
玉檀看着坐在自己桌子前一动不动的若曦，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若曦，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玉檀你是不是去了十三阿哥府！十三阿哥现在怎么样？身子还好吗？！还有绿芜，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若曦看着玉檀一坐下，连忙端起手边的茶杯递了过去，眼睛巴巴看着玉檀，一动不动。
“放心好了！四阿哥说十三阿哥那他一切自有打算！至于绿芜那，她说让我告诉你，她和十三阿哥都好好的。还有个好消息——”
玉檀看着若曦急切的眼神，也没有再接着逗她，“绿芜有孕五个月了！”
“真的！太好了！我要当姑姑了！等绿芜生产完之后我一定要去好好看看！不过绿芜现在无依无靠，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玉檀看着若曦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送给绿芜那只镯子了！就是皇上赏赐给我的那只。现在十三阿哥府里的那些人，哪怕碍于我的身份，也不会对绿芜过于苛刻！”
“……玉檀，谢谢你。”
“行了咱们两个之间，不必说这些。”
若曦点了点头，只是下一瞬间整个人又有些恍惚，看着像是满腹心事的样子。她看了眼玉檀，咬了咬牙，询问道。
“玉檀，八阿哥他？”
“若曦！你要知道无论是八阿哥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自受！那些证据全是真的！他确实杀害平民百姓，贪污受贿了！”
若曦眼底更是越来越复杂，沉寂了好久才暗暗叹了口气。玉檀看着若曦脸上的表情，更是摇了摇头，坚定道。
“若曦，四阿哥和八阿哥现在是真正的死对头！你要是真的心仪四阿哥，一定要告诉他，你和八阿哥之间的一切！否则——”
若曦立刻懂了玉檀的未尽之言，这段时间她和玉檀两个人经常八卦宫中阿哥们的脾性。四阿哥和九阿哥是她们两个聊的最多的。
按照四阿哥的脾气，如果发现自己一直在隐瞒这一切，恐怕他们两个之间会因为这一刀两断！
“唉——玉檀——”若曦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绝望之色。
“我和他们是自小的情分，可是现在我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向深渊，我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和我曾经都一起玩乐说笑，可是日后就要被禁在一方小天地中一生，这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
玉檀看着若曦满眼的迷茫不解，以及脸上的单纯之色，不紧不慢喝了杯茶。
“若曦，对于你来说，八阿哥被禁足是生不如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他杀害了的家庭！哪个不是家破人亡？！那些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记得你素日爱说人人平等，但是现在的你真的觉得人人平等吗？！”
若曦眼底一晃，“可是——可是——”
玉檀看着若曦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掖了掖耳边的碎发，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边阴暗的天色轻声道。
“若曦，我问你，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对与错吗？！对于四阿哥和那些被杀死的百姓来说，八阿哥就是错！但是在你看来，八阿哥为了争得皇位，是对！若曦，你没发现，你的心偏了吗？！”
“你去看看外边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那些百姓！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着！他们不可怜吗？只因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就不可怜了吗？！”
玉檀看着眼前神色恍惚的若曦，更是清楚自己刚刚说的话对于若曦来讲就是当头一棒！
因为在若曦的骨子里，她还是现代人！还是遵循人人平等的思想！只不过这一切被封建皇权暂时禁锢住了！
甚至日后因为自己钻了死牛角尖，更是抑郁致死。
但是只要将曾经的她再次释放出来，那么这辈子若曦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
“若曦，你来人世一趟！只是为了情情爱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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