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剪刀,剪断世间所有尘缘,一生三拜,拜尽人世悲欢离合。
作为剪刀地狱唯一的刑具,一把,便能震慑万千鬼魂,一剪,便能斩断凉薄之人。
那是真真正正,让阴曹地府,闻风丧胆的存在。
在阴间,流传着一句话,见剪刀如见判官,这一把薄情剪,就是剪刀地狱判官的身份象征。
二层地狱,是十八层里头,唯一有两位判官的。
一男一女,合则呼风唤雨,分嘛,那就是乱七八糟。
就像是先前找不到剪刀,男判官所说的,遗忘症。
此时,两位好不容易找到剪刀的判官,还未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就又差点被吓得再死一次。
“老天爷啊,这怎么搞搞,这怎么还变色了呢?”女判官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是不是你不小心剪到自己头了,血溅上去了?”
男判官无语极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都是鬼了,哪里来的血?”
“那你说怎么回事嘛!”女判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怎么知道嘛!”男判官也是束手无策,只不过瞧上去比女判官气定神闲许多。
薄情剪确实是变色了,而且是血液的暗红色。
做了鬼,便意味着在人世间已然身死,身死后的你,第一站,其实去的是土地庙。
人间流传着一句话:雷打土地庙——上神压下神。在神界,阴曹地府的地位远不及天庭那些上神,可作为下神,他们所见过的生离死别,所听过的绝望祷告,远远超过了九天之上高高在上的神明。
土地庙便经常被离世之人哭的水漫土门,每年的修缮费,都是其它神府的数倍之多。
在土地庙的人,叫做离世之人,除了呼吸全无,心跳骤停,体态特征,与凡间一般无二。
过了土地庙,会路过一条洒满落日余晖的无尽路,叫他无尽路,是因为目之所及,根本瞧不见尽头,无尽路上常年都是晚霞的昏暗,这里是阴曹地府唯一一个,黑暗中渗透光明的地方,他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上穷碧落下黄泉的黄泉路。
走过黄泉路,就是望乡台。日暮青山望乡泣,这里,是离世之人与人间告别的地方,也是从这里起,他们由人,变成了鬼魂,也就没有了所谓的血液之说。
所以在第九站的十八层地狱里头的剪刀地狱,怎么可能会出现鲜血,更别说,这鲜血还染在了薄情剪上。
除非,这里混进了人。
剪刀地狱今日观刑的宾客,行刑的鬼差,都是熟面孔,唯一的生面孔,就只能是……
众鬼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夏还寒。
女判官神情严肃地问道:“小夫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夏还寒忙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又害怕的样子,“天地良心,我身上一点人的特征都没有,我对着魔尊发誓!我绝对不是人!”
他的神情过于诚恳,装傻充愣时满脸就写着两个字:无辜,剪刀判官们也心中的猜忌消下去了一大半。
“不是你,那到底是谁,在场的除了你,就只有犯人是生面孔。”男判官沉着脸,若有所思。
夏还寒似恍然大悟,“难道是,真的是那一对新人?”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鬼又一次目光如炬地看向了他。
女判官问道:“小夫子,你何出此言?”
夏还寒道:“判官大人,我先前看他们对拜时极为不情愿,我便多留意了会,然后好像发现那个新郎的手动了动,往衣袖里面缩了缩。”
众鬼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跪着的新郎。
“来人,查看他的手指。”
鬼差们奉了命,便要查看新郎的手指,可下一秒,那像是玩偶般任人摆布的新郎,忽然睁开了眼!只见他大吼一声,便挣脱了禁锢手足的铁链,然后急速地一个旋转,就冲到了判官的面前。
两位判官第一次见到鬼造反的场景,吓得躲在了桌子后头。好在,有鬼差眼疾手快地制住了新郎。
那新郎的衣袖被鬼差扯破,露出了血迹斑斑的左手。
“果然是你!”男判官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心有余悸地问,“你是怎么混进地府的?”
新郎冷声一笑,一字一句说道:“我一直都在,你们以为自己真的是鬼?别人给你们搭个戏台子,你们自己唱着唱着,就把自己当作真的戏中人,简直可笑。”
女判官皱着眉,心中似有了波动,她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是唱戏,什么是戏中人?”
新郎恍如死灰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我说你们,真的可笑,就是毫无意识的小鬼罢了,还在这里妄图决定我李子云的生死。”
李子云?一旁冷眼旁观的夏还寒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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