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惨的尖叫声在房内爆开,发出尖叫的人儿猛然从被窝中弹起,慌张的小手拚命搓柔冰凉的脸蛋,一箩筐的睡意被冰冷的湿巾冻醒一大半。
所谓吃饭皇帝大,打扰别人享用美食会让人想砍了他脑袋;但若将人从美梦中惊醒,则杀千刀也不足以泄愤!
眯眼看清掉落在衾被上的「凶器」与立于床沿的「凶手」,柳娟娟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勃然大怒。
「你、你你你做什么……把冷巾覆在我脸上?」
她握起粉拳跳下床,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儿朝秦贯日龇牙咧嘴,只不过浓浓睡意下,她眼皮半张的困样一点气势也没有。
「给你擦脸。」
「那你不会以内力将冷巾温热了之后,再给我吗……」没发觉他语气中隐忍的恼怒,她仍仰着倦眸半眯的困颜与他对峙。
「我问你,你看我的时候都在写些什么?」他凝声问。
柳娟娟眨眨迷蒙的双眼,怪异地瞅着一脸执着的秦贯日。
原来是这种小事啊!「你不是不想知道吗……」她曾问过他想不想知道她在写啥,可是都被他拒绝了,他怎么突然有兴致想了解?
「你不愿说?」还是心虚不敢说?
她打着呵欠,边说道:「就为了这件事,所以特地把我冻醒?」太狠心了吧!
「我要你清醒地回答我。」
柳娟娟摇摇头,手脚并用爬回床榻,缩进温暖的被窝,还将仍凉飕飕的脸蛋埋入衾被中煨暖。咦?怪了,这张床榻被窝她睡了近一个月,方才突然变得好舒服好舒服,现下怎么感觉又如往常一般了……
「柳奸奸,你给我说清楚——」
「手稿在桌上,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我好困,明儿个再讨论……」一只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娇小身躯在被窝里这边扭来那边动去。
这张床被,大概要以某种姿势来睡才会特别舒服吧,找找看!
见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无谓模样,秦贯日不禁大为光火,双拳握了握。
「你才多大年纪,竟然学玉渠生写那什么见不得人的滢辞艳书!」用字香艳挑情不说,内容还大胆露骨,他方才读的那篇,男女角儿竟然在马背上做那档子事,她、她、她脑袋里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学……我就是玉渠生……」被子里传来慵懒的温吞反驳。
「还说没有——」他话语一顿,眉心随之一青,猛然翻开衾被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你说什么?!」
「我没有学……」她的螓首垂在一边,眼皮都已经合上了,慢条斯理道。
「后头那句!」
「我就是玉渠生……」
「你在说梦话吗?」他咬牙。
「没有,我还没睡着……」这男人吓醒她就算了,她都困得不想计较了,他居然还不让她睡、拚命摇晃她,简直不人道嘛……
柳娟娟干脆努力睁开双眸,稍嫌蒙胧的目光仍不失慧黠,直视眼前满脸震愕的男人。「我写的文章真的见不得人吗?你全看过了吗?建议你看完之后再来评断,我会比较能接受。」
「你……」这女人说得煞有其事,不像在说谎。
「那儿应该还有一本《活色生香》,二爷请自便。」纤纤玉指指向房内某堆书册。「不过,书肆管事尚未派人将《活色生香之二》的成书交给我,我只有初稿,放在怞屉里,你就凑合着先看吧。」
「我不想看!都是些荒滢子皿浪、伤风败俗之作,看一篇等于看了全部!」他完全没想到,那部广受议论的《活色生香》,竟是出自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之手?!
「哦?」看来秦贯日不是只对她的作品评价不高,而是对「此类」作品的观感都不甚满意。「那我挑一篇最精采的给二爷看好了。」柳娟娟挑眉一瞅。
「不必,我没兴趣!」他拒绝得斩钉截铁,现下最在乎的只有——
「你看着我写手稿时,脑袋里都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在……意滢我?」
柳娟娟眨了眨大眼,彷佛他所说的话语是她没听过的化外之言。
意滢他?听起来好象是个不错的方法-,不晓得对写之事有没有帮助……
她可以试着想象在半透明的纱幔里,他们一刚一柔的两具身躯,如麻花儿似的在床榻上。秦贯日灼热的薄唇咬开她的兜绳,随着吮吻一寸寸拨掉薄丝兜儿,厚实的大掌抚弄她敏感的身子,撩乱她不平稳的气息;而她的指尖穿梭在他浓密的发梢,贝齿啮啃着他形状好看的喉头,他在她的下,也溢出如猛兽般的狂野低狺……
眼见可疑的酡红在柳娟娟白晰无瑕的粉颊上蔓延,秦贯日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助的是「这种」力、担任的是「这种」角色!当下不由分说便抓狂大吼——
「去你的意滢!你想要就光明正大地来,我秦某人毕生最不屑偷偷摸摸、暗地里耍贱招的小人,你该死的听懂了没有——」
吼声戛然而止,秦贯日语出惊人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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