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店的监控视频里，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王程，近乎把菜单上的所有品类都点了一遍。
取餐时，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斜上方的监控一眼。
涣散的瞳仁，暗涌着初盲人的怨忿。
出门，提着两大袋子洋快餐闪入后巷。
没有任何一个监控拍到他离开商业街的画面。
***
市局刑警办公楼。
蒋超神情严肃地指着幻灯片给大家汇报道：“王程的电话打不通！给他治眼睛的那家人电话也打不通。”
“王程的父母甚至不知道儿子已经回了国。”
“出入境记录显示，王程是今天上午一个人回的国，然后出机场就直接去医院办了出院手续。”
“那家人之前给的预付款很多，所以他拿了不少退款，得有差不多二十万！”
“但是，他的眼睛在国外不仅没治好，好像还更恶劣了。医院的人说他现在几乎跟盲人差不多。”
“退的钱他也都要的现金，而且直接装进了一个预备好的黑色背包里。”
“暂时还不能确定那家有钱人，是不是已经在国外遭遇了不测。”
“结合他之前在医院的杀人预告，我们有理由怀疑，王程现在已经形成了反社会人格。”
“所以，他率先挑选了容易诱骗，又极好得手的小蕊蕊下手。”
乐天堂像个冰冷的玄铁一样，沉沉地坐在桌子旁，脸上的表情极其恐怖。
他愤恨，自责，甚至忍不住悔恨了一下。
手心被紧攥的黄色硬币剌的生疼。
王程为什么选择小蕊蕊的原因，蒋超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大家都明白，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因为他们执意要排查那几位失踪者的内在联系！
“迅速行动。”
Le队长突然冷冷地下令：“把之前那几个失踪者迅速带到警局……保护起来！”
蒋超和大头对望一下，同时大声回答：“是！”
***
中年人张启在累死累活的加班中，满脸慌恐地被带到了警局。
咖啡厅老板田芳被警察找到时，正不顾肚子里胎儿的安危，浓妆艳抹地在夜店肆意狂饮蹦迪。
15厘米的高跟鞋崴了她的脚，烂泥一样瘫在拥挤而黑暗的舞池中。
蒋超若是去的再晚一点，她就要被人踩踏流产了。
许梓潼跟她妈妈都联系不上。
没有任何记录显示，她们母女俩从草原回到了龙港市。
郑阳阳还在国外跟着爸爸，无需理会。
刘桂香因为突发脑淤血正在住院，所以不能来警局。
最后一个老人张红全，因为身边一直没有人照顾，所以从昨天就已经再次走丢，都没有人发现。
凌晨三点半，蓝色骑手突然给警局送来一单外卖。
收单人写的是——乐警官。
而下单人明明白白写的是——王程！！
一个便携式手提冷冻箱。
看上去仿佛是冰镇啤酒用的。
可此刻所有人都被吊了一口呼吸，不敢畅快地呼出来。
谁也不敢确信，里面是不是放着某位失踪者的……器官！
或者炸弹。
匆忙用检测仪排爆。
Clear!
乐天堂没了顾虑，直接上手暴力去拆。
打开盖子，冰块里面竟赫然躺着几只……啤酒？
所有人同时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
蒋超很懵逼，同时也很气愤。
拍着桌子大骂：“王程这是在公然挑衅我们警方吗？！”
乐天堂紧皱起眉头，瞬间便否定了蒋超的猜想。
因为王程这样做，分明更像是在道别！
沉重地拿起一罐啤酒，还来不及细看，埋在冰块里的一片异色金属，瞬间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一枚黄色硬币！
“去！马上提审方明妃！！”
***
熟悉的审讯室。
方明妃自由自在地翘腿坐在审讯椅上，面带笑容。
“别问了，乐警官。”
撤身靠住椅背，双臂骄傲地抱在身前。趿拉在脚上的高跟鞋，愉快地乱晃着。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更何况……我是真、的不知道。”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找其他线索。”
乐天堂突然起身走过来，极其压迫性地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方明妃轻快地摇摇头，“没有。”
“所以！”乐天堂重拍一下桌面，压近她脸前，“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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