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号院。
陈大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全身骨头肌肉都在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又重又疼的那种。
感受了下光线,陈大民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他知道,这是宿醉引发的后果。
每次喝醉酒,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只要再睡上一会,就会舒服很多。
陈大民刚闭上眼睛,想要继续眯上一会,睡个囫囵觉,醒醒酒,就觉得外面的声音,嘈杂的很。
“娘的,大白天的叫唤个毛劲。”
陈大民闭着眼睛,大声的吼了一声。
他的叫声好像有效,外面的声音一时间消失了。
周围的环境又变得安静了,陈大民闭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他刚刚入睡,结果外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又出现了。
烦躁的陈大民一个囫囵的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逼仄的就房间。
而他,睡在一张土炕上,身上盖着的是一条颜色都发黑了的满是刺鼻味道的干巴发硬的臭棉被。
上面的被套还有破洞,里面发黑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陈大民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除了土炕,那就是还有一张瘸了一个腿的,不知道是黑色还是红色的,漆面斑驳的四方桌。
四方桌的其中一条腿,还是用一根连皮都没去了的杂木棍子给支着的。
四方桌旁边倒是放着两条长凳。
那长凳,也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有一条,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裂缝,都不知道能不能坐了。
然后就是墙壁了。
抹着白灰,东一块西一块的,有已经掉落的,仿佛那疤瘌一般。
屋顶是瓦片屋顶,都有亮光从瓦片的缝隙当中透露下来。
昏暗的屋子当中,从瓦片缝隙当中透露出来的光线当中,飞舞着数不清的尘土。
陈大民看着这些尘土,这鼻子莫名的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却是怎么也打不出来。
另外就是那地面了,凹凸不平的,上面油腻腻的,有几个地方,还有些发亮。
整个房间,竟然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门,而且那门还少了一块门板,用报纸糊着的。
“奶奶的,谁给哥们开玩笑呢?把我扔这垃圾地方来了。”
陈大民脸上一个大写的“懵”,昨晚他就着花生喝着啤酒,一个人喝闷酒,喝大了,记得喝酒之前,那出租屋的门是锁着的啊。
而且,陈大民清楚的记得,自己那出租屋可是刚交了房租的,房东大姐也不至于趁着自己喝醉了,叫人把自己丢出出租屋的吧?
从能把骨头都给硌断了的土炕上面起来,陈大民发现,不仅这睡觉的地方变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变了。
灰蓝色的土布棉衣,上面还有窟窿眼,里面的棉花,都不知道跑掉了多少。
陈大民用手摸了摸这棉衣,粗粝的很,感觉还有一些滑腻腻的,就像是那些文玩一样,都给盘出光来了。
口干舌燥之下,陈大民注意到了四方桌上的那个白瓷大茶壶。
这东西,小时候陈大民家里用过的,都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
翻出一个黑色的瓷碗,看着还算干净,大茶壶里面还有水,陈大民就倒了一碗水出来。
一手拿起瓷碗,凑近鼻子嗅了嗅,没闻出什么气味来。
陈大民又极为小心的嘬了一小口,感受了下味道,没什么味道,倒是挺解渴的。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眼睛一闭,大口的把碗里的水给喝完了。
“嗝。”
陈大民打了一个水膈。
一碗凉水下肚,陈大民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有了精神的陈大民这时候才感觉到脚上冷的很,看到土炕旁还有一双脏不拉叽的破棉鞋,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给穿上了。
“娘的,谁的鞋,真娘的邋遢。”
陈大民骂了一声,鞋子有股味,还好,天气凉,不算太冲。
但就是因为天气凉,鞋子里面湿腻腻的,那感觉,想想都犯恶心。
没办法,虽然穿着鞋子难受,但是习惯了也好,地上实在是太凉了,而且他找了下,也没找到袜子这东西。
房间的光线太暗了,陈大民看到顶上有盏灯,白炽灯,看那灯泡,还是很老式的那种。
有根电线,松垮垮的架在屋顶上,然后在门口那边,有个拉线开关,在通到了外面。
陈大民想开灯,就过去,没找到拉灯绳,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现,那拉灯绳早就断了,就剩下一小截的线头露在拉线盒外面。
既然来到了门口,陈大民就想打开门出去。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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