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但说无妨。”曹伤抬了抬手道。
魏威点了点头,拱手道:“来之前,我大魏皇帝有一言,恳求诸位在攻城之时,莫要抢掠原本属于我大魏国土之臣民,官府中的库银与粮草尽可拿去,百姓之性命财货,还请留情。”
说着,魏威有意无意的,往阮阜宁投去了一个眼神。
意思很明显,四国联军中阮国出兵百万,占据了大头,这个请求同不同意,就要看阮国的态度了。
帅帐中忽然诡异的寂静了下来,曹国和兰国的将军们,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静静的不说话。
“哈哈哈,特使多虑了,此战最重要的是讨伐晋国,我等乃是仁义之师,贵国要收复失地,我等自然也不会从中作梗,行那虎狼之事。”阮阜宁哈哈笑道。
听阮阜宁这么一说,众人也就安心下来。
魏威拱了拱手道谢,也没有特地谢阮国。
毕竟,说起强占魏国的土地多的,除了晋国之外就是阮国了,当初的伐魏之战,阮国同样也是主力军。
其可恨之程度,丝毫不弱于晋国。
只是因为目前的国家战略需要,两国结成了同盟,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过去罢了。
所以,阮阜宁即便是承诺不劫掠魏国旧地,魏威的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之心。
子夜时分,军宴散去,大军营地又恢复了井然有序的森严与肃静。
大帐内军灯熄了,直保留下一盏小小的烛火。
卸去甲胄的公孙止与魏威在微弱的光芒下,就这几碟小菜,一边煮茶,一边夜谈。
两人的关系本就很好,当年公孙止从武国出来,辗转了几个国家游学,最后在魏国安家,一开始结交的那些朋友中,就有魏威。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两人情同手足,这也是魏威成为特使的原因之一。
两人围炉夜坐,感慨万千。
毕竟都是明睿深沉之士,点评了一番诸国,又议论了一番形势后,顿觉这几年来,风云变化,令人唏嘘。
忽然,魏威低声问:“陛下这道旨意,是否太阔绰了?”
公孙止一愕,自然明白自己这位老友所指的是什么,连连摇头道:“老弟莫要看得太近了,凭我之观测,这道旨意并非是陛下故作阔绰,而是为了长远考虑。”
“长远考虑?还请公孙兄指教。”
“此番联军看似胜券在握,但实则如空中楼阁,全赖苍国和楚国之大军在前线厮杀,稳定了军心,不至于让我联军溃散,可是老弟想过没有,若是苍楚联军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失利,军心该如何?”
魏威恍然大悟,道:“公孙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曹国与兰国大军久陷战场,一旦遇到什么挫折,必定会军心大溃,等完全攻陷晋国之后再说瓜分之事,未免太过遥远了。”
公孙止点点头,道:“没错,拿到手里的好处才是真的,此次阮国出动大军一百万,关键时刻不一定听我们的,能将曹国与兰国的利益与我们进行捆绑,便可勉强与之抗衡,若是看到有大利可图,两国说不定得再次增兵,对我魏国来说才是最为有利。再说了,这区区财货而已,晋国大城有上百座,富庶难以想象,便是那晋城的财货,就抵得上一些小国。”
“也对,看来陛下之志,不在区区战场之利,倒是愚弟格局小了。”魏威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忽然一个激灵,道:“公孙兄的意思是,要攻下整个晋国?”
“老弟以为呢?”公孙止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大魏一败之后,国土惨遭诸国瓜分,仅仅阮国就占了二百余城,便是将晋国夺占之地全收回来,也难复当年的盛况,终究是敌人愈强,而我愈弱,只能期待此次契机,多夺占一些晋国土地,方能弥补损失。”
魏威低头不语,而后猛的抬头,道:“不可,此策略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公孙止不动神色,拨动着炉火。
“晋国广袤富庶,民风说不上彪悍,但是军法一体,人口众多,轻易便可征召百万大军。若是我大军攻入,一旦被围困住,便悔之晚矣!此次我魏国出动全国之力,若是一旦遭此大劫,难免阮国会有所行动,那时我大魏才是真正的亡国之祸!”
“那老弟有何高见?”
“上上之策,便是趁战胜余威,夺取晋国的东部之地,然后迅速抽兵,不管阮国如何与晋国干耗,我大魏仍然坚持出战之时制定的目标。”
出战时的目标?
公孙止脸色微动,所谓的出战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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