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魂魄带出来的阴风!
我立刻警觉,维持着动作,闭上眼睛打开了第三目,果不其然,在我前方不远处站着一条阳气浓烈的魂魄。
现在的我见识多了,阳魂也看过了不少,并且我自己就是,所以我倒也不惊奇,只是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由于对方魂力强大,可以很清楚看见她的相貌,这是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留着披肩长发,穿一身宽大的长袍。
“你是谁?”我试着用意念和对方沟通。
然而,对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我,并没有任何表示。我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也搞不懂她的来意,只能就这样默默戒备着,看他究竟搞什么花样。
良久后,直到都快亮了,那魂魄终于有了动作,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竟然就这样转身飘走了。
“莫名其妙。”我扔掉早就凉透了的烟头,准备回屋把翠花拉起来,好睡个回笼觉。刚准备推门,大门被从里拉开,那老汉低着头走了出来。
老头戴着一顶黄军帽,脸色有点阴沉,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柴刀,看见我站在门外,吃了一惊,连忙点头哈腰:“大仙儿,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屋里的正在做早饭呐。”
北方人睡炕都是睡大通铺,我实在是不习惯,可这事也不好解释,只得笑着:“我习惯了早起,锻炼锻炼嘛。”
“哦,那您忙,我来……”老汉一打眼,指着我刚才做的石头,“我老磨刀,呵呵……磨下刀。”
在我的注视中,老汉走到石头边就地一坐,开始就着旁边石臼里的积水磨柴刀,“七尺咔嚓”的。再看老汉的脸色,是面目狰狞也不为过,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我觉得这画面有些刺激,赶紧回屋,恰好遇到他们家儿子,也就是那个根生扶着墙慢慢往外走,身后拖着一把铁锹,和水泥地摩擦,“嗞嗞”作响。
“马大仙儿,您这么早啊?!”伙子笑着对我鞠了个躬,看来昨晚的事他爹娘已经和他讲清楚了。
“你这是……”我偏过头看了那把铁锹一眼。
根生连忙回答:“屋子里有点冷,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闻言我点了点头,他被幻术缠的久了,灵魂阳气很弱,晒晒太阳的确很有好处,可是……我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才刚蒙蒙亮,哪里来的太阳。
就在这时,老婆婆端着一大锅米粥进来,放在了大桌子上,招呼我们吃饭。
我和翠花对坐着吃饭的时候,门外依旧传来不间断的摩擦声,看来这父子俩是准备豁出去拼了,东北爷们儿果然够虎的。只不过面对法术的时候,这样未必有用,搞不好还会起反效果。
接下来的一当中,这家人就在紧张的备战当中度过,反倒是我和翠花比较悠闲,无事可做。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里人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来来往往的村民全都躲着这户人家,生怕惹祸上身,这家人就这样被乡亲们孤立了。他们并没有考虑逃走,一来是无处可去,二来,逃走不但没用,反而会失去这唯一的根据地。
我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是早年间有一户从山西过去东北淘金的人家,无意中得罪了大兴安岭里的黄皮子,他们无奈之下,只得搬回了老家,可这依然没有用,复仇的黄皮子一直悄悄跟到了山西,最后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把这一家三口全部害死,事情才算完。
由此可见,黄仙这东西当真是睚眦必报,一旦被盯上,那当真是不死不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有我和翠花在,要不然,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勇气对抗,在东北,胡家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
就这样,一个白过去了,黄昏来临,一家人聚在堂屋里,一边吃晚饭,一般默默等待着,气氛凝重。墙角边摆着一排磨得锃光瓦亮的利刃,不出意外的话,今夜黄皮子就会来寻仇,他们准备拼了。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蓦地传来,那父子俩一惊,撂下碗看向我,黄皮子虽然喜欢夜行,不过白对它们也构不成阻碍,难道这么快就来了?
我对着父子俩点了下头,起身离坐,走过去准备开门,那父子俩连忙一人拿起两把刀子,紧张戒备。
凭我的灵魂强度,一般的幻术对我不会有任何作用,所以我毫不在乎,走过去就拉开了门,低头看向门槛外的地面。
黄皮子是一种很棍气的精怪,它们要对付谁家,往往会先派一只过来“拜门”,也就是蹲在门口拜你家,这就叫做先礼后兵。俗语中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并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并不局限与过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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