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的脸色不太好看,李苪从他前后表情变化的反转就已经料到了皂隶查询的结果,自然是查无此人进城,也就是说,他还在三道镇与县城之间,也可以换一种说法,那便是,大汉失踪了。
不只是县太爷,包括李苪,以及在县令大人一旁老实站立的掌柜的都有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只不过性格使然,他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不是他有资格妄言的,除非是县太爷自己开口说出来,要不然他只能装傻。
县令大人几乎没有思考,就凑到了这名皂隶的身旁,低声细语几句,然后挥了挥手。
这名叫刘纪的皂隶招呼一声,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同时还带走了四名红衣捕快。
“大人,为什么要封路,我们得去县城做生意啊!”
有一壮年男子悲愤道。
“是啊大人,我们得去县城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又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不过只见其声,未闻其人,虽然这是在讲道理,但是很明显的底气不足,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官,而自己是平民,打心底的感觉低人一等。
县令大人明显的不悦,耷耸着脸,用极其浑厚的声音道:“人命关天,什么事都得给我往后推。”
“那大人查到了什么没有?”
忽然有人问道,似乎为了生机豁出去了一般。
“放肆,既为命案,岂是尔等能够知晓的。”
县太爷气急败坏,衣袖往后猛地拉扯,指鼻子瞪眼的呵斥面前的这群人。
围堵的这般百姓这才如梦初醒,大感后悔,赶紧哈腰点头,恳求原谅。
“大人息怒,我们这不是太着急了吗,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
“我知道,本官体谅你们的心情,刚才的事就算了,你们也是无心之过,谁都是为了生计,本官也是一样,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主分忧,为百姓干点实事,如今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发生了命案,本官难辞其咎,兹事体大,所以还请各位体谅一下本官的处境,”
“少爷,这县太爷爱民如子呀,如此的体贴百姓。”
李二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尽可能的感受到县令大人的风采。
李苪嘴角上扬,轻笑一声,也没有开口直接否认。
“出了命案难道不应该是一直在案发现场吗,他又为何奔波到此,与百姓夸夸其谈,这不就此地无银了吗?”
他反问一句。
“这有什么,这是百姓在前面遇到了封路的官差,情急之下这才找寻县令大人而来的嘛。”
李二满脸笑意。
“你说的没错,所以县令大人就直接来到了客栈,就像是故意在等他们。”
“少爷,他不是过来了解案情的吗?”
李二不解的问道。
“这只是其一,县令乃本地最大的官,第一号人物,是不会屈尊到此,而且案发之后第一件事应该是勘察现场以及检查死者的死因,而证人一般采取皂隶传唤的方式,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查案进度不会落下。”
“少爷,你是说其中有诈?”
李二眉头一挑,惊恐的说道。
李苪面色平静,却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不可妄言,只是疑点罢了。或许是死者身份特殊,又或者是遇到了难题,尸体或是案发现场给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了,所以这才准备从目击者身上寻找突破口。”
“少爷,你自己提的问题,自己怎么给回答了。”
李二偏头望了他一眼,不明觉厉。
“要从多个角度想问题,这样你就会发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
李二一时语塞,“少爷,那你是对还是错?”
“一半对,一半错。”
“额......”
李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主子。
李苪环抱起双手,故做沉思。
“有疑点无疑,但是并不致命,因为这有可能只是县太爷对待命案,自己独特的办案方式,就像我爹,对待命案,无论无何先从尸体下手。”
“这个我知道。”
李二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老爷查案先从死者下手,因为尸体会说话,而且不会说谎话。”
李苪抿嘴一笑,用手指了指他,刚要夸赞,没想到刚才前面的那位兄台转过头来,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们两人,光天化日之下谈论尸体,寻常人都会不寒而栗。
李苪抱拳,尴尬一笑,表示歉意。
县令大人口中在讲,手中动作也没停歇,大幅度的在身前来回摆动,最后握拳于胸,用难为情的脸庞扫视着众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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